來。
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遊戲,沒有規則。
林東忍住疼痛,在路上等了半天也沒有一輛車路過。不巧的是,他的手機插在車載充電器上充電,爬出來時忘了拔下手機,如今也已隨車沉入河底了。郊外的朔風吹在身上,凍得他四肢僵硬。
不能再站在這裡死等了,如果一夜沒有車路過,他非得凍死在這裡不可。林東打聳往回走,他估計這裡離陳美玉的別墅至多二十里路,走快點的話,一個小時就能到。
夜黑無月,走在這條郊外的多泥路上,猶如一條看不到盡頭的暗道。河水冰封了,蟲子還在冬眠,除了充斥天地間的風聲,便只有偶爾樹梢傳來的一聲聲寒鴉的孤鳴。
手上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他強忍著劇痛,加快腳步,寒夜裡,額頭上蒙了一層冷汗。
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覺生命中從來沒有走過那麼長的路,他終於到了水泥路的盡頭,踏上土路的那一剎,他有種溺水的人游到了岸邊的感覺。上了土路,就離陳美玉家不遠了。
林東往前走了幾分鐘,就看到前面荒野之中的一棟燈火閃亮的大房子。那燈火,在他心裡簡直就是他這輩子看過的最美的燈火。
終於到了!
他一時忘記了疼痛,抱著胳膊邁步疾行,十來分鐘就到了陳美玉家的門口。
林東舉起一隻拳頭朝門砸了幾下,只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陳美玉家裡的四五名女僕各持“武器”朝門口湧來。
“誰?”裡面的人問道。
“是我,林東,麻煩你通傳一下。”林東答道。
“林先生,你不是走了嗎?”那人追問。
“路上出了點事情,麻煩開開門。”
那人記得林東的聲音,與門外這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就迅速的跑到陳美玉的房裡。
“主人,林先生又回來了,在外面叫門,開不開?”
陳美玉躺在床上,聞言一驚,蹙眉道:“他怎麼又回來了?”
女僕道:“說走路上出了點事。”
陳美玉邊穿衣服邊說道:“馮姐,你快去開門,我隨後就來。”
馮姐得了主人之令,麻利的跑到樓下,衝到院門那兒,把門拉開了,見林東抱著一條胳膊,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堪,冷汗直流,一副狼狽的樣子:
馮姐趕緊扶著林東往裡面走,“哎呀,林先生,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車呢?”
“一言難盡。”林東不願與他們多說:
林東划進客廳,陳美玉也從樓上下來了,見他神色痛苦,問道:“林總,你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骨折了。”林東答道。
陳美玉訝聲道:“出車禍了?”
林東搖搖頭,“應該說是**。”
陳美玉道:“我開車送你去醫院。”
林東阻止了他,“陳總,現在不能去醫院。”他怕要害他的人埋伏在路上,這一路偏僻無車,且黑暗無光,絕對是設伏的絕佳之處。如果此時去醫院,說不定正中對手的下懷。
陳美玉猛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馮姐,你是不是在醫院裡做過護士?”
馮姐點點頭,“我是十幾年的老護士了。”“你來看看林總的傷勢。”陳美玉道。
馮姐幫林東把外套脫了下來,在林東左臂的幾處碰了碰,詢問是否疼痛。她雖是護士,但在醫院裡呆了十幾年,也算是半個醫生,經她診斷,基本已可以確定林東的左臂骨折了。
這裡地處偏僻,陳美玉因而在家中準備了許多成品藥和一些醫用的東西。她吩咐傭人把那些東西全搬出來,馮姐驚喜的在裡面看到了夾板,就幫林東先做了固定,其他的事情,等到明天去了醫院,自有醫生為他料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