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眼看是擦不掉了,她默默嘆了口氣,走上前對著荀秀很是謙和的作了個揖:“原本這事兒和在下無甚干係,皆因二位而起……”
“我原本也不是喜歡趁火打劫的人,只是這身衣服廢了,我也不好出去見人……不知二位可否賠我一身衣服?麻布短褐也可,足以蔽體便可。”
卻聽門口突兀的傳出一聲朗朗笑聲:“哈哈哈,就衝郎君這身好功夫,莫說一身衣裳,就算是一輩子的衣裳也使得啊!”
隨後就是穿著一身布袍的爽利男子大笑而入,眉間的冷峻也因此消散。可不就是荀秀的丈夫、裴盈盈的父親裴雲平嗎!他這一進來可好,“嘩啦啦”帶進來一大堆人,全都穿著一樣的袍子,竟是一支小而精的兵隊。
(在這裡突然就想到一句話:警察總是在大結局的時候出現QAQ)
裴盈盈一瞧頓時不開心了,皺著眉跑過去指責父親:“爹爹你真是的,怎麼現在才來呢!我怕死了……而且樊叔……”說著說著就帶上了哭腔。
裴雲平摸了摸她的頭頂,無奈安慰:“這不是來了嗎?別哭啊……哭啥啊這是……”
好不容易哄完孩子,裴雲平走向紀啟順就是一揖:“裴雲平見過這位少俠,不知如何稱呼?”
紀啟順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也拱手回禮:“在下紀……咳,衛子循!”猛然間想到魏國國姓乃是“紀”,便匆匆杜撰了一個衛子循出來,衛是衛貴嬪的衛,子循則是以前柳隨波給她起的表字。
☆、第十七章·虞山論劍壹
“原來是衛少俠。”裴雲平向來豪爽,生平最是不喜那些世故圓滑故作姿態之人,也最不屑客套之詞,是以此時並不說“久仰”、“失敬”等語。
紀啟順呢,在太虛門也見多了性子灑脫的師門長輩,是以並未覺得有什麼異常。反而擺手道:“當不得裴先生如此稱呼,在下並非什麼少俠,不過一個過路人罷了。”
裴雲平因為不拘於禮數,看過不少不屑的神色。甚至之前官府的幾位找他合作的時候,眼中也是隱隱的鄙夷,這會兒見了紀啟順這般神態自然不禁生出幾分好感來。
“哈哈哈,衛少俠自謙了!自謙了!現今江湖上名噪一時的所謂少年俠士,我看比你那可是差多了!”裴雲平一臉讚賞笑得開懷。
“裴先生過獎……”紀啟順面上神色淡淡,但是心裡卻莫名的有些窘迫。
荀秀知道丈夫實在是不太懂人情世故,便笑著插嘴進來:“雲平你看你,人家衛少俠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就把人家堵在門口乾站著啊?”
裴雲平這才一拍腦袋反應過來,有些抱歉的看著紀啟順身上血跡斑斑的袍子:“夫人說的有理,是我糊塗了!”他話音一頓,轉頭看向身後的那支兵隊囑咐道:“你們且將此地清理一下……”
趁著丈夫處理事務,荀秀走到紀啟順面前端莊的福了福身:“妾身謝過衛少俠救命之恩。”裴盈盈也低著小腦袋跟在母親後頭行禮道謝。
紀啟順忙側身避開,卻是不敢受她們的禮。待裴氏母女二人起身後,她這才轉過身道:“兩位不必如此客氣,我之所以會出手,無外乎是想要自己脫身,當不得二位如此大禮。”
要不是看那黑衣男人明明滿身傷痕、明明還有餘力卻依舊隱忍,她肯定不會急著出手。事態比較麻煩的時候,她倒更喜歡隱而不發,紀啟順默默腹誹。
兩人客套的你一句我一句倒也還算融洽,卻都沒注意到裴盈盈的餘光始終黏在紀啟順身上。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裴雲平帶來的小隊人馬已經乾淨利落的打掃完“戰場”了。小隊的頭兒一板一眼的向裴雲平告了別:“此番多謝裴大俠,在下公務在身這便告辭了。”
裴雲平心不在焉的點頭:“恩恩,不送了啊,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