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改口道,“慢!”
令狐團圓一旦出手便不容他以閒話拖延,不然等他自行解毒,她與四月就任他宰割了。天音劍連舞劍花,蘇信連換身形,兩人在狹窄的空間內無聲地交手,直至蘇信抓過四月擋在身前,“等等。”蘇信苦笑道。
“等你拿下我不成?”天音劍穿過四月的腰側,直取四月身後的蘇信。令狐團圓拿捏得極精準,分毫間的空隙,劍身穿插卻遊刃有餘。蘇信嚇出—身冷汗, 險險避開這一劍後,帶著四月滴溜溜一轉,跟著就緊貼四月後背,再不敢大意地叫她接近。這樣的劍術,還遠在他的估量之上。
“等等……”天音劍垂下,只因這一聲是潘微之說的。
潘微之終於趕了回來,他還未進門就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關上門後,換了—身雪綢錦衣的潘微之對令狐團圓道:“叫你們擔心了,我回來了。”
令狐團圓一怔,又見他清冷地對蘇通道:“城主,你走吧!恕我不遠送了!”
蘇信放開四月,拭了下額間的汗,又含笑望了眼並肩的兩人,並不言語,施施然而去。
“這是怎麼一回亊? ”四月一被潘微之推封解穴,就開口問道。
潘微之沒有答,他淡定的神色不改,瞧著令狐團圓,後者緩緩地道:“他雖穿了你的衣裳,扮得惟妙惟肖,卻不是你。起初我只覺著‘你’受傷後有些不同,但後來越發覺到不對。你怎麼會不正視我?你沒有那般懦弱,從來不。”
潘微之的面上這才有了一絲笑容。他親眼看到蘇信易容成他的模樣,言行皆學得酷似。他瞧著令狐團圓不說話,就是想問,你如何知道他不是我?
四月點頭,蘇信能模仿潘微之到尋不出一點兒破綻,但這兩人之間的彼此信任他卻混不過去。
“我沒事,城裡出事了。”同樣的話,潘微之說起來卻是雲淡風輕。他說明了西日玄浩為何北上的原因,原來大杲的最北部礎海沿岸遭倭寇侵襲,多年未遭遇戰事的北部守軍庸碌無能,雍帝便欽點梁王為帥,北上平亂。這也是雍帝給予西日玄浩的機會,一旦立下軍功,對他日後的前程極有禆益。西日玄浩本該在那蘇駐軍,但蘇信的手下—句話說錯,向來脾氣不好的西日玄浩一鞭抽爛了那人的臉。他沒給蘇信面子,蘇信的部屬也不給他面子,兩方人險些在那蘇城火拼。
“那你是如何碰到蘇信的? ”
“城裡出事之前我正在藥房,掌櫃一邊拖著我,一邊遣人請來了蘇信。” 潘微之感嘆,“就醫術而言,那蘇城主確實了得,他所提的藥燻法比我所學的高明。他對迷毒也有涉獵,我推測他從我採辦的藥材和用具上,猜出了你所中的是迷毒。只是他怎麼都想不到,為何他與迷毒無緣。”
“為何?”令狐團圓一直不明白潘微之如何會研製出迷毒,而聽他話裡意思,蘇信的醫術並不差,卻制不出迷毒。
潘微之輕輕搖頭,“一心救人的醫師研製出了毒藥,一心製作毒藥的毒醫卻做不出古怪的迷毒。其實迷毒的最初研製者,用意是製藥救人而非傷人。”
令狐團圓恍然大悟,蘇信不得其法,只因方向不對。這使她想到了音武,西日皇族守著《天一訣》世世代代,卻無門而入。昌帝千辛萬苦得不到的音武,葉疊輕而易舉取到了。而同樣,蘇家世代精通醫術卻學不到的迷毒,潘微之無心插柳卻會了。
接下去發生的事,即便潘微之不說,令狐團圓也猜到了大概。從與蘇信的短暫相處中,她不難看出蘇信比較自信,相比強硬的手段,更喜工於心計,所以他
沒有為難潘微之,只借用了衣裳髮飾,他同樣也沒有對她如何,僅僅動了動嘴皮子。而蘇信的攻心計也委實厲害,換作旁人恐怕早就敗下陣來。
“他扣留下我,自己奔尕蘇而來。你若應付得稍有差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