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海淵城是班貝吉斯的海淵城？”

赤色的觸肢微微蠕動，荒海牧王，赤肢牧群之主赫猶赤希恩，漂浮在海中，感知著這片海域之下，位於那片狹窄海淵之中異常濃烈的水元素。

縱使他的軀體不動，也會因為周圍海水被水元素牽動而向著班貝海城的方向飄去。

在他的身邊，聽到他詢問聲的赤肢王女，那巨大的、有著半人半魚體態的“身軀”之上，花紋變幻，“頭部”面容也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在她的感知之中，班貝城周邊的水元素濃度，幾乎能夠匹及第五海環上的那些海淵城市。

怎麼會這樣。

班貝吉斯城只不過是帝國邊緣的荒蕪地帶中稍微繁榮一些的小城而已。

以地上生物的說法，那就是沙漠裡的一處綠洲。

相當於第七海環的水元素濃度，對比帝國邊緣這些荒蕪地區來說，確實比較富饒，幾乎沒有什麼牧王牧群能夠看得上。

但如果是等同於第五海環的水元素濃度，那麼，這裡定然會有相當多的牧王爭奪。

無論是荒海牧王，還是海淵牧王。

這位在赤肢牧群裡，在赫猶赤希恩麾下的牧海王女們之中也有著首牧地位的赤肢王女，也顯得有些呆愣。

但是

“打下它。”

赫猶赤希恩已經做出了決定。

一個有著相當於第五海環的水元素濃度的海淵，就算狹窄了點，也是能夠讓赤肢牧群受益，甚至能夠就此宣稱從荒海迴歸，放牧海淵。

當然，要不要在這座城市宣佈自己就任海淵牧王，要等打下這座海淵城之後再說。

不過，那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他能夠清楚地感知到，班貝城中心，正在吞吐水元素的，並不是牧海王族。

吸收水元素的頻率、規模、方式的不同，會引起不同的海流變幻。

牧海王族們吸收水元素時引起的海流變幻，很容易辨認。

只不過，也並非是牧海主甚至更低的牧海衛士。

是賜名海族之外的生物。

赫猶赤希恩起了一些興致。

不過也不是巨龍。

這個頻率，也和水巨龍或者黑龍吸收水元素的頻率不一樣，也沒有龍血的臭味。

“你確定這裡是有巨龍？”

雖然決定下來了要攻打，但赫猶赤希恩從來不會小看敵人——

因為荒海的牧群，最大的弱點，就是無法安穩地養育後代族群。

牧海王族還好，強大能夠解決絕大多數的問題。

但是，牧海主、牧海衛士不行。

像牧海主，雖然不會像牧海衛士一樣，找一隻正在休息的海獸，讓它們依附在海獸身上之後就完全不管，但是，牧海主也並不會長時間養育自己的後代。

體型到達自身大概百分之一，就會將它們釋放到牧場中飼養的海獸身上。

它們剛出生時的體型也極小，就算是牧海主釋放自己幼崽的時期，它們有了一定的自行活動能力，但不透過海座鯨養育的話，長大的速度會慢很多。

而且，不在海座鯨身上生長，會缺乏戰鬥經驗，就算從海座鯨身上脫落，去馴服其他海獸，但這些海獸與它們的配合也當然比不上常年陪伴生長配合的海座鯨。

沒有穩定的牧群海獸，那麼就無法形成一支足夠大的海獸軍隊。

像他的赤肢牧群這般的荒海牧群，一旦損失了部隊，要麼選擇掠奪，要麼選擇避開富饒地帶，找個偏僻的海溝海淵駐留。

除卻水巨龍之外的巨龍，哪怕是黑龍，在海里的戰鬥力都不值得一提，但是，也只是對於他和他的牧海王女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