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回頭走近的瘦老頭道:“你剛才說會磨刀?”
“我已經磨了一輩子的刀了!”老頭古井不波道。
我看著他手上的老繭,一把拔出腰刀,遞上道:“你看我這把磨得如何?”
他沒接刀,伸出手指在刀刃一彈道:“這是百疊斬馬刀,背厚刃長最利砍劈,鋒刃寒光帶青,無需再磨!”
終於看到一個合用的了,我高興道:“成!你是第一個。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家?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邊記錄資料,邊道:“十天後到這裡報到!”一頓,又接著道:“阿棘!預支一月底薪。下一位!”
什麼?打柴的?怎麼還有這種亂七八糟的人?走人!走人!又吩咐阿土魯做好宣傳工作。圍觀的人群大多苦笑著搖搖頭又一頭鑽入茫茫人流,但也有一些興奮地到隊伍後面去了。你也是木匠?這桌子用楠木做的我知道,可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要用楠木做桌子?而怎麼就不用花榴木、檀香木呢?哦!原來是榴木太堅硬、檀香木太名貴的緣故。我很高興告訴你,你被錄取了,把基本資料報上來。
石匠?這個手藝倒是手藝,但我們現在還用不著,謝謝大叔的支援,有需要會第一個找你,下一位!你以前打過船?是不是獨木舟?可以坐三個人的?那不算小了啊!只是怎麼讓我相信不是你自己隨口編出來的?哦!你可以不預支底薪先做工?嗯!既然你有這麼自信,那算你一個了,底薪照例預支。
我低頭記錄著資料,隨口道:“下一位!會什麼?”
“我什麼都不會!”一個分明還帶著稚氣的聲音猶豫著道。
什麼?我驚訝抬起頭來,卻看到一雙清澈的眸子,原來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我一眼阻止了上來準備“請”走他的阿土魯,看著那一身貧寒道:“什麼都不會也敢來報名?你狠啊你!”他頓時滿臉通紅,卻站著不肯讓路。我放下筆道:“叫什麼來著?哪裡人家?家裡還有什麼人?”
他馬上露出感激的神色,恭恭敬敬道:“修羅畢,東瑪雅牛蹄村人。”
“家裡人呢?”看他沒答,我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看他搖頭的樣子肯定是孤兒了,就道:“我們也正好缺少個跑腿的,現在就幫問問後面還有些什麼工匠,重要的帶上來。。。。。。”
“我。。。。。。我。。。。。。”他吞吞吐吐說著,卻沒有說出任何實質性的東西來。
什麼事這麼婆婆媽媽的?要不是身強力壯的阿土魯維持治安,後面肯定吵起來了。我皺眉道:“有什麼難處?”
“家裡還有點事,能不能也預支工錢?一辦完事馬上可以回來的!”他一臉誠懇請求道:“只要三、四天時間就夠了。”
這麼麻煩?我冷冷看了他一眼,道:“阿棘,發薪!下一個!”
整個上午我幾乎拌幹唾沫,忙個暈頭轉向才招到十三個,而只有七個是打船主力的木匠,一個有造小船經驗。當然,老大我不過起個帶頭示範作用,具體的自然還得手下去辦,只是他倆現在還是地地道道的阿蒙,各類工具、物資與等還非得我親自去落實不可。
三天後修羅畢倒是如約回來了,但兩“阿蒙”同志總共才招二十個還不到,真不知他們是怎麼搞的,如此下去十天半月也招不足人數啊!腦中立即跳出“眾人拾柴火焰高”這句至理名言,馬上帶著他們去螺漁村了。因為先前的造紙,村民們我很熟悉,他們肯定認識一些工匠的。何況那麼多工匠總得吃喝拉撒不是?這些雜活完全可以交給村民去辦,只要我出的報酬比打魚高不就成了!
果然,在村民幫助下我們很快就招足了需要的各類工匠,又把兀阿城招的也帶回,這200多人讓總共才300來戶人家的漁村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這裡本來就民風淳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