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
站在蘇秀秀身後的那個男人扯嘴笑了一下。
這的確是最後一次見面。
以後就算想見,也只能在地底下了。
三人下了火車出了站,賀家派來迎接的車輛早已經候在外邊兒,一個男人替蘇秀秀拉開了車門,直接把她請進了車。
蘇秀秀一上車之後,車門就被鎖死了,兩個男人一人坐左,一人坐右,把她夾在中間,像是生怕她逃跑似的。
蘇秀秀心裡咯噔一下,眼波流轉之間,無數念頭湧上心頭,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呈一種自我防衛姿勢。
直到來到醫院,見到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賀勝利,蘇秀秀才慢慢地放鬆了警惕。
這一次,賀勝利真的沒騙人。
他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像是快死了般。
蘇秀秀拉了張凳子,慢慢坐到了病床前,喚了聲:“賀勝利?”
賀勝利臉色蒼白如紙的躺著,半點反應也沒有。
“他一直昏迷著,醫生說,可能再也不會醒了。蘇同志,你要是有什麼話想跟他說,說趁現在。”
蘇秀秀始料未及,賀勝利的情況真的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
“賀勝利,思來想去,我和你之間,真的沒什麼話可說。我們也算相識一場,我來送你最後一程也是應該的。”
“蘇同志,你,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你是他心心念唸的女人,醫生說如果有人能叫醒他,他就有一線生機。我們找你來,不是讓你給他送終的。他死了,你也活不成。”
蘇秀秀怔了怔。
賀勝利死,她也活不成?
“你們這是在威脅我?”
兩個男人齊齊點頭。
“這是我們接到的命令。你能叫醒他,皆大歡喜。要是叫不醒,他死你也死。”
原來是這樣,她來了,就不能離開了。
她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把賀勝利弄醒。
這個命令,下達命令的人,還真的是有賀家人的風格啊。
想必是那位身居高位,連賀勝利提及都怕的賀銘章吧?
蘇秀秀淡淡地笑了一下,死,她不怕了。可是她怕活著的時候太糊塗,太多的疑問,她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呢。
她想了想,能刺激到賀勝利的,也就只有一件事,是她原本準備去做的事。
“賀勝利,這些年,你一直用各種謊言阻止我再去天山。你把我的戶口登出,把我的介紹信燒掉,把我弄成一個哪兒也去不了的人,目的就是阻止我去找豐收吧?
開繡新疆是我的主意,你出的資金,可是我已經百倍千倍的還給了你。我不欠你任何東西。
你總問我,為什麼我要喜歡一個什麼也不是的男人,卻對你多看一眼都嫌棄?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了。
我活著,只為了和豐收在一起。所以,我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別人。不管這個人是誰,有多大的權勢,我都不會喜歡了。
你能綁住我六年,卻綁不住我一輩子,總有一天,我會找到豐收。
賀勝利,只怕,到那個時候,你已經化作一杯黃土了。
你如果是真的喜歡我,應該會為我祝願的吧?”
“你妄想!”病床上的人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賀勝利猛地睜開了眼睛,瞪著蘇秀秀,決絕地道:“不管我活還是我死,你都不可能和王豐收重新走到一起。繡新疆是你一手一腳做起來的,那些人都靠著你養家餬口,他們都尊敬你,你要是敢離開京城去天山,我就把繡新疆全部關張,讓那些人全家都喝西北風!”
“賀勝利,你還是這樣。一次一次的拿我身邊的人來鉗制我。先是我的戶口,我的介紹信,然後是我妹的工作,我妹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