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牆,轉身就要向帳外跑去,卻被秦之炎緊緊地抓住手腕,她又不敢用力掙脫,只能緊張地望著他,不斷地拍著他的後背。
“別怕。”終於停了下來,秦之炎面色蒼白,但卻還是對著青夏虛弱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安慰她說道:“沒事的。”
青夏抿緊了嘴,看他的樣子,不知為什麼,難受得幾乎要落下淚來,低下頭,再也不說什麼,繼續為他解開釦子。熟能生巧,有了第一次,下面就好辦了許多,轉眼解開了一排佈扣,只剩下衣領的兩顆盤扣。青夏微微踮起腳來,舉起手,額頭幾乎能感覺的到秦之炎溫熱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像是安神的藥物一樣,漸漸地平息了她的思緒,她的手指靈巧的像是蝴蝶的翅膀,一層一層地解開系領帶子、盤口布繩,又解開他圍在脖頸上的雪貂尾毛,緩緩地放在一旁的床榻上。
青夏繞到秦之炎的身後,脫下了外面的一層單衣,然後從後面伸出手去,環過秦之炎的身體,解開前面的衣襟,又脫下一層衣衫。
秦之炎的身體在燈火的映照下漸漸地露了出來,青夏微微有些發窘,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己從來不是什麼純情的小女生,在現代的時候,為了任務那種經驗也不是一次兩次,可是現在,只是見到秦之炎赤裸的上身,就覺得臉孔發燙,幾乎有些不敢抬起頭來。
秦之炎很瘦,但是不是像自己以前想象的那種瘦。也許是練過武的原因,他的身材很結實,肌理分明,很高大,也顯得很有力。又不像是一般的武夫那樣的張揚,是一種內斂的,帶著舒緩和儒雅的氣質。也許是由於他的病,他的肌膚很白,有著象牙般光潔的白。青夏以前也想過秦之炎一定是瘦得皮包骨頭了,卻發現衣衫之下的他,仍舊和外表一樣,保持著他高潔的氣度和不凡的明朗。
“依瑪兒。”
秦之炎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青夏的思緒和直愣愣的眼睛,青夏一驚,下意識地說道:“嗯?什麼事?”
“嗯,”秦之炎微微沉吟,似乎很難可出口,想了想,輕輕地清了下嗓子,緩緩說道:“我有點冷。”
青夏的臉霎時間要多麼紅,就有多麼紅。她手忙腳亂地拿起那件乾淨的袍子,為秦之炎穿上,然後繞回前面,為他繫上一排排盤口。
許是剛剛經過了診症,秦之炎現在很是虛弱,只是著了一點涼,就輕輕地咳嗽了起來。青夏明顯可以感受的到他胸口下勉力壓抑的沉重,心底下也像是壓了塊大石頭一樣,好不容易繫好釦子,她連忙端起地上的銅盆,對著秦之炎說道:“我去打點熱水。”說罷,就跑了出去。
剛剛一放下大帳的簾子,秦之炎的咳嗽聲就適時響起,久久壓抑的聲音突然爆裂地傳了出來,帶著破碎的疼痛。青夏抱著金色的銅盆,靠在大帳的柱子上,眼淚大滴大滴地流了下來,夜裡的風很冷很冷,刀子一般地吹在她的臉上。
天邊繁星閃爍,遠處的高山像是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野獸一樣,猙獰著它雄偉的身軀,這天地間是這樣的遼闊,人類,真的顯得太過於渺小。
打了熱水回去,剛一走進內帳,就見秦之炎一身青色長袍,靠坐在床榻上,正在靜靜地等待著青夏回來。
青夏看著他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洗乾淨了一條雪白的面巾,還散發著濃濃的熱氣,走過去,就拉起了秦之炎的手。
“依瑪兒,”秦之炎淡淡地說道,聲音很輕,帶著溫和的笑意,“我自己來。”
說著就伸手來接青夏手中的面巾,可是青夏卻沒有鬆手,她固執地握著那一塊小小的棉布,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地望著他。秦之炎一愣,看了眼青夏,終於還是緩緩地鬆開了手。
青夏半蹲在地上,仰著頭,溫熱的面巾擦過秦之炎的脖頸,臉頰,英挺的鼻子,蒼白無血色的嘴唇,然後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