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之所以會注意到她,是因為在這寒冷的夜裡,她用口呼著手,守著東廂房院落。瞧她東張西望的模樣,分明是在替誰把風。
宮仲輝心下有了懷疑,貼上了屋簷,以壁虎功從小女孩的頭頂上方躍過去。
潛近東廂房,宮仲輝輕手輕腳的踱進他的院落,未滅的燭光,顯示他的夫人還沒就寢。而從房裡傳出來的男女調笑聲,也解釋了小女孩把風的原因。
沒想到在外行商半年,九死一生的回來,他的娘子卻送給他一份這麼大的“大禮”!
“……紅姑啊!你這一身細皮嫩肉的,教我摸起來真是酥到骨子裡去。”淫夫的聲音輕浮下流,但是讓宮仲輝心一凜的,卻是這聲音聽來十分的耳熟。
“你少來煩我!你沒看到我在心煩嗎?”梁紅姑的聲音聽來煩躁不安。
“宮仲輝一去就是大半年,讓我們在這風流快活的,你有什麼好心煩的!”
“好啊!你也知道宮仲輝一去大半年,那你教我怎麼跟他解釋我懷了三個月的身孕?”
“等我將你迎進門,你還需要跟他解釋什麼!”
既然此時罪證確鑿,宮仲輝應該叫人來捉這對姦夫淫婦,但為了證實他心中所懷疑的,他仍是不動聲色的立在門邊,偷聽這對偷情男女的對話。
“喝!好大的口氣!想迎我進門,還得看姑奶奶我嫁是不嫁呢!”
“不跟我,難道你還想守著宮仲輝那張鬼臉不成。”
“鬼臉又如何?總好過你伸手向我要銀子!先休說你現在是逃犯的身份,身為宮家的大夫人,我何需委屈自己去跟你吃苦過日子。”
“哈哈哈……”像是聽見什麼天大笑話似的,男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梁紅姑慌地摀住他的嘴。“你小聲點!你是想把其它人都引來看咱們的好事,你才甘心是嗎?”
“放心,你不是說宮仲輝所請的那幾個護院,老早被你遺走了,而這東廂房的丫鬟老嬤嬤,不也全被你趕到南院的下人房去住,不到天亮是不會回來伺候你的嗎?況且外面還有個你替她葬了她爹的傻丫頭,忠心耿耿地替我們把風,你怕什麼!”
“你……唉!算了,你剛剛笑什麼?”
“我是在笑你傻,如果你想保住你宮家大少奶奶的位子,你才應該好好地侍候我,別忘了,我才是宮家的嫡長孫。”
“那又如何?五年前,在你奸辱了王員外的閨女,被知府大人審判流放邊關苦役十二年的第二個年頭,宮老爺子就對你絕瞭望,將家產傳給了他的二兒子宮仲輝了。宮仲輝雖比你小一歲,輩分上他可大你一輩,兩人碰頭,你不還得尊稱他一聲叔叔!”
聽到梁紅姑證實了她的姦夫正是他心底所猜測的那個人,宮仲輝正待推門捉姦,卻被男人的下一句話,震得頓住身形。
“叔叔?我呸!什麼二兒子?宮老頭自始至終只有我爹一個種!”
“什麼?!你是說……”
“我說宮仲輝是他娘和範玉庭那老頭的野種!你沒發現嗎?範玉庭名為宮家總管,但對宮仲輝卻像是在對待自己的兒子。從小就傳授他武功,及長,宮仲輝出外行商收帳,不管多危險,範老頭一定隨侍在側。這為什麼?因為宮仲輝就是他兒子嘛!
“這話你可不能亂說,不能因為範老頭子對宮仲輝忠心,你就胡亂栽贓,小心宮仲輝聽到了,為了他孃的名譽找你拚命!”
“這不是胡說,我還有人證物證呢!宮仲輝他娘未出嫁前和範玉庭是青梅竹馬,兩人得不到宮仲輝他外公的同意,只好私奔。過了一晚,宮仲輝他娘被找了回來,範老頭卻走脫了。一個月後,宮仲輝他外公將女兒賣給我爺爺做妾,八個月後,宮仲輝他娘就『早產』生下了他,距離私奔那日,恰好足九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