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問:“今日之光為何拂塵?”
“你是不是巫師?”他失去耐心,開門見山道。
“是吧。”
“你的詛咒是不是太過強大,難以掌握?”
“大概吧。”
“巫師分善惡,詛咒分兩儀。你沒有把握好自己的選擇,所以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你錯了。”許久一聲嘆息,“我並沒有選錯,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你可以糾正。”
“所以我把她託付給你。”
“我只是一個祭司。”
“你說過不再走這條路。”
“我——”他有些煩躁,“可我照顧不了她。”
“……”
他深呼吸,讓自己平靜。
“也就是說,那些精靈,是你指使的靈?”
“不全是。”
“不全是?”
“她從出生,就註定了這一生的坎坷。”老女人的聲音幽幽傳來,“我把她的歸宿給了你,就是算到,她跟你的結局,是最好的。”
說完便不再回應,像是睡去。
他皺眉離開。
走在返回禁林的路上,他想到很多。
他的父親給他噩夢般的童年,鋪墊好祭司這條路,卻安排師父帶他行走江湖,任他闖蕩。他本應該瀟灑肆意遊戲人生,卻遇上她,年少邂逅,情難自禁,夜闖皇宮,敗走,在命運的安排下成為大祭司。
一切的“因”,都在那天月夜開始,當一切迴歸原始,達成最初的目的;他想,是時候回到原來的軌跡。
權力?地位?又有什麼放不下的……
然而那個“果”,卻得他自己償還。
數月後。
在竹林響起悠揚的笛聲。笛聲在秋風中蕭瑟,像是落葉,又像是下雪……飄飄似離歌。
那是最後給她的一首曲。
忽見佳人林中漫步,青絲飛揚,螓首連天頸,柔荑結蓮印,水裙風帶度,霓裳玉粘花,須臾翩翩如飛鶴起舞,再看悽悽似杜鵑啼鳴。
那是她跳的最後一支舞。
跳完她就哭了。
他抱著她,任憑淚水打溼衣裳。
有詩云: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選自王實甫《西廂記》)
他決定去征戰沙場,從一個小兵作起。
他們以彩石為信物。
他告訴她若想他,可以與彩石訴說,他也會如此,因為彩石是美好之物,可以傳達雙方的思念。
他說他不會死的,當他功成名就戎馬歸來,正式迎娶她。
“將軍的使命就是為公主守護住家園,不是嗎?”他微笑著扶去她臉上的淚痕,“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就說好了嗎?”
“我想要你當我的將軍,但誰要你真的去打仗啊!”她依依不捨,大聲埋怨。
“將軍不作戰,那還叫將軍嗎?”他依然笑的風輕雲淡。
“可是,你當的是衝在最前面的小兵啊!”她哭得梨花帶雨,將他抱緊,“不去了好不好?你可以帶我逃的,帶我逃的!”
“公主。”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卻有不可磨滅的東西,“我只要你嫁給我,以公主的身份。我會給你幸福,以男人的身份。”
“我要去的,是殘酷的戰場,但那不是我停留的地方。”
“我會踏著鐵血,露晨歸來,只為見到你的紅裝……”
他吹斷她的一縷秀髮,不再說什麼。
為伊徵得沙場戰,為伊摘得鐵血花。
他即便馬革裹屍,也不會後悔,因為他要平定的,是動亂的江山。
軍令很快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