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一把火將人家房子燒燬,還牽累了左鄰右舍。
“有仇不報非君子。”這是大師兄報仇之後在她面前炫耀時說的一句話,但只對她一人說了,並讓她發誓不得洩露這一秘密。那時她才九歲,是非觀念不是很清楚,竟然覺得大師兄很牛逼,跟《水滸》裡的英雄好漢一樣該出手時就出手。
丁霂霆放下碗,將她拉至懷中,唇輕輕蹭著她的面頰,柔聲說:“乖乖休息,別胡思亂想。明天是九月一號,我們一起送跑跑去學校,”他頓了頓,又說,“還是進原來那所學校吧。”
以沫心裡既高興又有些擔憂。他語氣那麼篤定,看來十分有把握救出跑跑,但是……
她在他懷裡掙扎了一下:“你能跟我做個保證嗎,放過我大師兄?”
親吻的動作頓住,他沒有回答她,卻尋到她的唇,深深的吻下去,纏綿而細密。她忍不住一陣發抖,想掙脫卻無力拒絕。他的唇像通了電,被他觸及的所在,耳垂,脖頸,鎖骨,唇,舌……都微微發麻,一陣陣的,波及神經,波及心臟,繃緊,顫慄……她覺得自己沉淪在他的吻裡了,幸福的感覺竟與萬劫不復的感覺交替劃過心田。靈魂在不安分的遊曳,似在慫恿她就此意亂情迷,不作他想。
“沫沫,你真香甜……”他沉醉的低喃著,感受她笨拙的迎接他的吻。她的慌亂和她的顫慄都清晰的傳遞給他,心,竟是一痛。她的心和她的身體都對他若即若離,倘若她不愛他,他會怎樣?
生不如死?對,就是生不如死的痛。
以沫想自己大概被他吻缺氧了,臉灼燒,頭眩暈,不禁癱軟在他胸前。她從頭至尾都在被動的接受他的引誘,連頭髮和腳趾頭都酥軟了。可她突然又意識到這是他佈下的溫柔陷阱,渾身立即僵硬起來。“大師兄跟我關係很鐵,可如果沒聽見我親口告知,他未必相信跑跑是我兒子。請把手機還給我,我要跟他聯絡上。”
男人濃密的長睫拂掃過她的臉頰,淡淡的說:“他那麼狡猾,怎麼可能接聽你的電話暴露自己方位?放心吧,我會處理好一切。”灰綠色的眼睛澄澈如洗。
“你——這麼有把握?”
“我三哥這次帶跑跑出去玩並非只是度假,他替海狼幫試購了一批高階電子追蹤儀,可以嵌在手錶上,他自己戴了一款,給跑跑也戴了一款。一旦摁下觸發鈕便能發出特殊訊號。監控臺透過衛星接收到訊號,從而確定人的方位。唯一不足的是地勢地貌複雜的地方訊號會被。干擾,產生誤差。”
以沫終於知道丁霂霆為何那麼快就能發現她將他三哥弄去了東郊。“收到跑跑的訊號了?”倘若兒子是在清醒狀態下被帶走的,一定不會忘記發訊號,因為平日裡給這孩子灌輸過不少安全意識。
丁霂霆沒吭聲。事實上跑跑沒有摁下那個鈕,是手錶被人搜走了還是另有原因尚不得而知。他也沒告訴以沫這次召開緊急會議除了部署搜捕、營救計劃,還下達了一級追殺令。所有狙擊手都趕至總部隨時待命,目的只有一個——幹掉“徹骨”!
可聽了以沫的話,他決定折中處理一下:若“徹骨”無條件放跑跑,一切好說,他願意放他一馬;若他一意孤行拿跑跑當籌碼,他便要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個男人突襲林場並不為錢,而是為了炸燬倉庫裡存放的金絲楠木。若非林場那裡早已加強防範,損失無法想象。他炸的豈止是金絲楠木,他是在破壞文物!
對付如此瘋狂的報復者,同意放他一馬不需要足夠的勇氣嗎?
以沫仍想試試。片刻後,她說:“我想……給我哥打個電話。”
“用我的手機打。”丁霂霆盯著她的眼睛。她在撒謊,但很快發現她鎮定自若了。“我哥換了個新號碼,我記不住。再說這年頭騙子多,他不會接陌生電話,還是用我自己的號碼打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