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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衣服離身的時候,談寧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和林頌安這算是,和好了?

他們是為什麼冷戰的?

記不清了。

小樹林還是不夠隱蔽,在談寧的再三要求下,林頌安把他帶去了停車場。又在車裡,身體被顛來倒去,要麼撞在副駕駛的座椅後背,要麼撞在車玻璃上,談寧連回憶都變得困難,好不容易適應了,思緒才慢慢清晰。

怎麼冷戰的?好像是因為他說了句“我們之間本來就是金錢交易,想結束的話,隨時可以”。

那句話音剛落,林頌安的眼神就冷了。

但是即使現在林頌安壓在他身上肆意妄為,談寧依然覺得自己這句話沒什麼錯。

有什麼錯呢?明明一開始就是這樣約定的。

車內空氣滯澀,混雜著無名燥熱和眩暈。茶色玻璃遮住了月亮,外面的人也看不見車內的無邊春色。談寧幾次試圖開窗,細白手腕顫顫地抬起來,剛碰到車門上的按鈕,又被林頌安拽回來。

alpha的資訊素不能外溢。

只能盡情宣洩給無從感知的beta。

不知過了多久,談寧兩手撐著林頌安的胸膛,勉強抬起身子,脖頸上都是汗,睫毛都溼漉漉的,他平定喘息,阻止道:“林頌安,你……你今天怎麼……”

林頌安絲毫未歇,“你欠我一次易感期。”

哪有林頌安這樣,兩個月就要來一次易感期,每次都像地動山搖。

第一次談寧都要被嚇壞了,有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會死在林頌安的床上,縱是談寧這樣冷靜寡言的,都求饒了好一會兒,林頌安才同意吃易感期緩解藥。談寧至今記憶猶新,凌晨兩點半,他持著半分清醒,邁著打著顫的腿,給林頌安倒水喂藥,等林頌安睡著了,他才敢睡。

alpha都這樣嗎?還是隻有林頌安這樣?

明明小學時候生理課上講了,alpha的易感期一般是半年來一次。

林頌安哪裡來的天賦異稟?

“那不是我欠你的,我沒這個義務。”

林頌安忽然把臉埋在談寧胸口:“你不理我,整整兩個月。”

談寧啞然。

“整整兩個月,我不聯絡你,你就絕對不會主動聯絡我。”

“也不關心我為什麼不來上課。”

“好歹認識一年多了。”

“虧我還對你抱有一點期待。”

林頌安一直絮叨,談寧只求他快點結束。

哪有人做這事時話還這麼多?

“真的一點都不想我嗎?”林頌安繼續追問。

談寧實在是受不了了,打斷林頌安,冷聲道:“閉嘴,快點。”

這話好像起了反作用。

談寧再也不敢說“快點”了。

結束時談寧望著車頂發呆,昏暗中林頌安手腕上那隻寶石藍錶盤的機械錶,映著微微冷光,談寧把視線滑到一邊的車窗外,月色正濃。

談寧時常覺得分裂,他面前這個無賴的林頌安和剛剛課堂裡的那個矜貴又高傲的林頌安,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甚至,他時常想,此刻的林頌安和一年多前的林頌安是同一個人嗎?

一年多前。

三月初的某一天,溫度還沒回暖。

冷風將枝頭枯葉吹落,一片蕭條景象。

談寧從學生家裡出來,風灌進衣領,他把圍巾從包裡拿出來繫上,這是他這個星期最後一次家教任務,做完這個,他就能享受一個輕鬆自在的週日。對於做家教這件事,談寧向來得心應手,其實這項工作並不是他上大學之後才開始的,他高二的時候就曾經冒充過大一學生,給初中的學生補過課,收入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