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撫川的路上,二肥很是興奮,一邊開車,一邊喋喋不休的講著他最近的一些見聞,林海只是默默的聽著,不時笑一下,卻很少插言。
“對了哥,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但總是沒機會。”二肥說道。
“什麼事?”
二肥想了想,說道:“你和孫國選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呀?”
林海沒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呢?”
“納悶呀!”二肥皺著眉頭道:“我想了很久,始終也沒想明白,說沒關係吧,可他跑前跑後的,沒少幫你辦事,可要說有關係吧,你們倆又都互相提防,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政治?”
林海笑了下:“跟政治有狗屁關係,你剛剛說,咱們倆都互相提防,此話從何說起呢?孫國選怎麼提防我了?”
二肥倒也不隱瞞:“這不是明擺著嘛,萬潤置業那事就是個現成的例子,明明他可以自己出面搞定,卻非得繞個大圈子,把個假香港人推在前面,結果白扔了兩百萬,啥都沒辦成,而且,他之前還說,說你們倆屬於那種不宜談錢的朋友,我就想不通了,既然都是朋友了,那為啥不宜談錢呢?”
林海聽罷,微微一笑:“誰規定朋友就一定要談錢呢?古語云,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啥叫甘如醴啊?”二肥問。
“就是小人之間的交情就如同美酒般的甘甜。”林海解釋道。
二肥眨巴著小眼睛,滿臉不解的道:“那不挺好呀,酒比水值錢,要這麼說的話,還是小人之交更有價值呀!”
林海苦笑:“那依著你的理解,人之間的友誼,就一定要用價值來衡量唄?”
二肥想了想:“不用價值衡量,用什麼來衡量呢?人和人之間,不就是互相利用嘛?”
“屁話,那你利用我什麼了,還是我利用你什麼了?”林海反問。
二肥把嘴一撇:“我和你不是朋友。”
林海不由得一愣。
二肥卻接著說道:“你和蓮姐,都是我至親的人,親人之間,當然不存在誰利用誰了呀!”
這小子,還有套歪理論,林海暗笑。
“算了,跟你掰扯不清楚!”他道。
二肥也嘆了口氣:“搞不懂你們這些有學問的人心裡都在想什麼,反正我覺得,當個小人挺好的,沒必要非做君子!”
林海思忖片刻說道:“我剛剛比喻有問題,這並不是君子和小人那麼簡單,總之,孫國選和我不是一路人,但並不影響我們之間有合作,前段時間,我也幫了他的忙,要不是我從中斡旋,他可能就要出事了。”
二肥愈發困惑了。當然,以他目前的思維方式,確實很難理解。憋了半天,只好把話題岔開了:“哥,你喜歡錢嘛?”
“廢話,當然喜歡了呀。”林海道。
二肥嘿嘿笑著道:“那我問你,你現在是新區管委會的一把手,要是有一天,我找你要個專案,你給嘛?”
“你要哪門子專案啊,新區裡也沒你能幹的呀。”林海道。
二肥卻把嘴一撇:“別總小瞧人!萬一我要是發達了呢?搞個公司啥的不行呀,你就說給還是不給吧!”
一句話,真把林海難住了。
平心而論,如果真有一天,二肥找上門來,他會拒絕嗎?
“我.....我會吧,否則,心蓮那關就過不了,得嘟囔我一輩子。”他沉吟著道。
二肥咧著嘴笑了,腳下猛踩油門,把車開得飛快,在如織的車流中往來穿梭,像是在炫車技。拐過一個路口,他指著不遠處一棟五層樓說道:“就是那兒!壹號公館!”
林海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也被富麗堂皇的外表所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