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聽到他的問話,秦楨神色怔了下,轉瞬而逝,她淡淡地‘嗯’了聲,仰眸看向他:“祁洲的玉飾難求,我也知你得到它不易,你儘管開個價我和你買來,或是除了你我之事外?,你想要什麼,我會?儘量滿足你。”
淡薄嗓音驅散柔霧燭火,駕著清風順入沈聿白耳中。
她在和自己?清帳。
沈聿白抿了抿乾澀的薄唇,喉骨艱難地上?下滾動:“我送給了你就是你的,你有權處置它的去處。”
秦楨聞言,笑了下:“你送我的,也有可能收回?。”
就像那塊玉石毛料,已經到了她的手中,最終他不還是命她拱手相讓。
“沈聿白,我怕了。”
這樣的事情,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只有從他的手中買下這塊玉佩,才是能夠讓她安心送給別人的方式。
沈聿白聞言,背在身後的手攥緊了不過稚童手心大小的玉飾,雀墜的小巧嘴尖隨著他逐漸加深的力度緩緩刺入手中,邊緣處展翅的翅膀也緊緊地扣著手心,泛起的緋色溢滿整個掌心,盈溢掌心下的血液將將蹦出。
“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是你的就只是你的。”
秦楨掀起眼簾看向男子。
頃刻之間,沈聿白麵色僵住。
他在她清亮澄澈的眼眸中看到了不信任,它們由裡到外?溢位,毫不遮掩地墜入他的瞳孔中,他眼尾微紅,口中發苦的厲害,乾澀的薄唇上?下抿了好幾道,啞聲道:“是我錯了。”
虔誠話語不緩不慢地落下,霎時間,就連蕩在林中的清風都止住了,靜謐無?垠的四下,回?響著他低沉沙啞的嗓音。
沈聿白似乎是在斟酌措辭,停頓須臾方才道:“我會?去學,也會?去改。”
他自私又卑劣,明知秦楨已經放下,可他還是妄圖再?次擁她入懷。
秦楨眼眸微微顫了下,抿唇道:“我不需要。”
拒絕得乾脆利落,不留有一絲退路。
她不知道沈聿白又在做著哪一齣,可對她而言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適才說的話始終算數,你想清楚後再?來尋我。”
說著她轉過身,邁開步伐離去。
沈聿白微微伸出的手抓不住絲縷僵停在身側,慢步離去的身影繞了整整一個大圈走向前院,也不願經過他身旁須臾,定?定?地凝著那道身影許久,久到她消失於拐角,不留半縷雲彩。
他闔了闔眼眸,沉沉地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