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用骨節分明的手指慢而輕地塗抹在我手上,藥水極其清涼,我沒感到一分痛楚。夜鎖輕輕展開我的手,小侍從蹲在床前用新的紗布將我的手包紮好,說道:“龍小姐,這樣你的手就不會留下半點斑痕了,”
“這藥這麼靈?”我狐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的確比我自己包紮得好。
“可不是。”小侍從笑了笑,兩人端起水盆向一直一言不發的夜鎖福了福身,“屬下們先告退了。”
夜鎖沉默地點點頭,忽又像想到什麼,說道:“準備些食物過來。”
“是。”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仍是面無表情道:“今日大婚,你折騰一天滴水未盡……剛還不是嚷餓。”
他叫食物是看我一整天沒吃東西,他居然是在為我著想?!我呆住了,突然想起婆婆和那些無辜的囚犯們,心中一疼,慌忙下床:“我不要受你恩惠。”
大婚(9)
這次他沒攔住我,徑自站起來背對著我,若有所思地低沉道:“有些東西,不是不要就可以當作不存在……”
他像是在說與自己聽,我坐在床邊呆了一下,脫口問出:“你這個人好像很複雜。明明冷漠卻又細心,明明殘忍卻又會無奈,明明……”
他突然轉身凝視著我,我沒經大腦思考運轉的話被他這一盯,卡在了喉嚨口,我在說什麼,在開個人性格分析大會?!
“怎麼不說下去?”他發問。
“我……忘詞了。”我愣了下,驀地冒出這麼一句,自己也突覺好笑。
他冷俊的臉部線條忽然柔和許多,我的腳踩進鞋子裡,往外走去,他忽道:“還有食物……”
“我說過,我不要受你恩惠。”我認真回覆道,“除非你不是夜山大王,否則我們永遠是對立的!”
他沒再言語片字,我往外走去,碰上小侍衛端著豐盛的晚餐過來,見我要出去一臉詫異,我微笑了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2、批言
朗月已嫁去一個月,索木朗大叔緊皺的眉頭從未松過,因為大王整整一個月從未踏進寵月樓半步,我們去看朗月,也被侍女攔在樓外,她並不想見我們……我忽覺心頭一點難受,朗月這是被大王囚禁了,還是被她自己囚禁了。
“嬌龍,禁山上有一群老虎一直望著這邊時喚時走。”索木朗大叔打獵一回來,就告訴我這個訊息,“本想走近看個仔細,但那是禁山。”
批言(1)
“是虎兄虎弟!”我驚喜地從床上跳下來,這兩天在屋裡憋壞了,聽到有虎兄虎弟的訊息我心中一陣欣喜,它們一定在擔心我,我要去找它們,也不知虎大的傷勢怎麼樣了,“大叔,我去看它們。”
“那到底是虎獸,當初你跌下坡,它們可沒管你便逃得無影蹤。”大叔的鷹眼沉了沉,聲音略帶遲疑,好像既希望我去又不想我去。
“那是它們受傷的正常表現,它們待我很好的。”我顧不得他複雜的情緒,微微一笑,起身離去。
但當我望著那些山峰我又傻眼了,我這麼爬得爬到何年何月,只好折回去請索木朗大叔做了一條條又粗又壯的繩索,再回到山前,把繩索甩上去,末端繫於腰中,要是在21世紀,說不定我還能混個攀巖冠軍呢。
索木朗大叔做的繩索果然很牢固,我順利地爬過一座山,可是時間也用去不少,看樣子要爬到禁山那邊估計要費些時日了,正想著,山下一處森林中傳來一聲巨響,怪獸?野人?我愣了下,這邊的幾重山都是有人家住的,野獸早已被驅逐出去,那會是誰?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了進去,穿過一層層樹林,隱隱約約看清一個偉岸的身影坐在那兒,半屈著腿,頭靠在樹上,一頭藍髮在風中輕輕揚起,如詩畫般。我驟然明白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