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不知其二三。”
神簫客往怡平讓出的上首大馬金刀落坐:“幕阜山,大得很呢!主峰也人言人殊,各地看法不同。回鷹谷正確的位置,在天嶽與後幕府之間。水路可從汨羅江上航,轉楊梅江入山。或者從東湖入新河,可駛抵後幕府附近。幕府山也叫天嶽,五嶽神犀本來的綽號叫天嶽神犀,後來心猶不足,改稱五嶽,意思是壓倒天下三山五嶽。因此,他們要改乘小船入山清這老犀牛。另兩個目的,是鎮壓三湘豪傑,能用則用,能殺則殺。與及逼行腳湖廣的公孫雲長暴露實力,剪除乾坤一劍的羽翼。迄今為止,主事的鄢府兩夫子幹得相當成功。但他沒料到,半腰裡殺出你這個不為人知的程咬金,又惹火了我老不死的神簫客,平白損失了許多爪牙,斷送了兩位護法。不過,兩護法的死,兩夫子明裡暴跳如雷,暗中樂得要死。三護法的桀驁不馴是有名的,爭寵爭權的火併早晚會發生,兩僧死於敵手,兩夫子怎不拍手稱慶?沙姑娘你放心,小怪這傢伙已經答應你的事,他會盡全力的,不要三心兩意。”
“老前輩也請放心。”江南妖姬笑吟吟地替老怪傑添飯佈菜:“莊兄趕也趕我不走,我就是跟定他了,我的希望完全寄託在他身上,死而無怨。”
“還有你,小丫頭。”神簫客找上了純純:“周夫子的快信已由信使飛傳回雁蜂,你老爹已接到了。你那老爹表面蹈光隱晦,內心裡豪情不減當年,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不然他就不會答應公孫雲長出山。你那老孃女飛衛俞鳳至,嘖嘖!更是令人不敢領教。所以你老爹不但會來,你老孃更想插翅往這裡飛。我猜,他們的快舟該已揚帆飛駛了。你老爹老孃的劍一定磨得比什麼時候都亮,大麻煩就要來了。”
一頓話,把純純說得花容失色。
“所以,我得儘早把小弟救出魔掌,除去禍亂之源。”
怡平投著而起:“你們不要亂跑,我出去一趟。”
“莊哥哥,我也去。”純純滿懷希冀地說。
“你絕對不能再亂跑。”神簫客正色說:“小怪比他師父更機靈,更古怪,更會鑽門路。他一個人可以隨意飛騰變化,多一個你在身邊,他保證會變成一條死蛇,你要他綁住手腳被人剝皮抽筋?”
“這……”
“讓他走。”
湖灣裡,那艘神秘之船已經不見了。岸上,白蓮花與快活刀自然也失去蹤跡。
巳牌時分,一乘小轎沿小徑前往府城,轎前後備有兩名健僕跟隨。這是說:轎中人走一趟,便有六個人伺候。有錢有勢,畢竟是風光的事。
曾八爺往返府城與宅院之間,習慣上是坐轎,從不靠兩條腿,雖則來回一趟不過十幾里路。
小徑穿過山坡的松林,林下涼風習習,四下無人,正好趕路。
路上出來了一個滿身骯髒,大概一年也沒洗臉的乞兒,手點打狗棍,似乎眼睛有點不方便,棍聲駕駕,腳下踉蹌,沖沖撞撞地進入了小徑。
合該有事,轎子來勢太急。兩個轎伕都是健壯如牛的大漢,腳力充足奔走如飛。前後護轎的四個僕人,腳下更是俐落。這一來,可就要撞上啦!
轎前的兩個僕人,沒料到乞兒會突然從岔路中衝出,吃了一驚,最先那位僕人手疾眼快,本能地扭身伸手,將撞來的乞兒擋住、推出。
“哎呀……”乞兒驚呼,摔倒在地鬼叫連天。
兩健僕不但不將人扶起,而且大聲咒罵花子不長眼睛瞎闖,口中咒罵,腳下並未停,急急往前走。
轎子急急而過,轎中人大概不知道發生了事故。
後跟的兩位護轎也。快步緊跟,僅不經意地瞥了在路旁鬼叫的乞兒一眼。
這年頭,憐憫與惻隱已沒有多少人理會了。
驀地,最後透過那位護轎僕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