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麼?”
褚雲峰顧不得害羞,說道:“雖未成親,但已有婚姻之約。弟子不能負她,請師父原諒。”
華天虹嘆了口氣,說道:“本來孟大俠和我也是朋友,我還受過他的恩惠,和他的交情,只有比劉瀚章更深。可惜,劉瀚章先來一步,我已經答應他了。咱們武林中人,說出的話是決不能反悔的,你叫我怎麼辦呢?”
褚雲峰是一心向著孟明霞的,可是師門恩重,他也不能讓師父太過為難,當下想了一想,說道:“弟子和谷師弟即將和陽天雷這廝決一死戰,吉凶難以逆料,說不定兩敗俱傷,甚或弟子慘遭毒手。劉家這門親事,請師父和劉老伯說,暫且緩提。”
華天虹道:“暫時也只好如此推搪一時了,但這只不過是緩兵之計呢。雲峰,我是盼望你們馬到成功的。待清理師門之事了結之後,我還是不能失信於人的啊!”
褚雲峰聽師父的口氣,已有幾分鬆動,至少是並不強迫他非和那位劉姑娘成親不可了,便道:“如果弟子僥倖成功,不死也不殘廢的話,那時再說吧。”
褚、谷二人當日離山,這件事情就這樣暫且拖下來了。
北芒山南面是一片無人的荒野,要走出十多里外方有村莊,所謂“村莊”也只不過是山溝子裡的幾家獵戶人家而已。但山的北面,倒有幾個人煙較密的村莊,劉大為家所在的古松村就是其中之一。山南山北有一條小路相通,走這條路,不用繞過大山。但因平日少人行走,野草叢生,若是外人,即使有人指點,也是很難找出這條路的。
劉家的婚事,褚雲峰雖然得到師父的應允,可以暫時置之不理,但心裡總是不免蒙上一重陰影,有點兒悶悶不樂。
一路行來,不知不覺走到了南北交界的路口,褚雲峰是知道這條捷徑的,心裡想道:“若不是有這樁令人尷尬之事,我倒是不妨去拜訪大為兄的父親,半天功夫,也就夠了。”
心念未已,忽見有兩騎從前面的山坳走出來,那兩個騎者在荒野上游目四顧,發現了褚、谷二人,便即快馬加鞭,向他們這邊跑來。
這兩個人穿的是金國武士的服裝,但褚雲峰因為和金國武士廝混過幾年,待他們走近了一看,憑著他的經驗,一看卻看出了他們是蒙古人,冒充金國的武士的。
在這樣荒涼的山溝子裡發現外人已是稀有之事,更何況是蒙古人,又何況是冒充金國武士的蒙古人?
褚雲峰心念一動,暗自思量:“這兩個韃子為什麼跑到荒山裡來?莫非是衝著我的師父來的?”
那兩個武士走到他們面前停下,為首的一個問道:“我們要到古松村去,請問怎樣走法?”說的漢語,十分生硬,而且聽得出是蒙古人的口音。
褚雲峰吃了一驚,心道:“原來不是找我師父的。他們要到古松村去,不用說一定是找劉老伯的了。”
谷涵虛冷冷說道:“你們要到古松村去做什麼?”
那武士眉頭一皺,似乎就想發作,卻又忍住,說道:“你只須告訴我們就行了,多管閒事幹嘛?”
褚雲峰向谷涵虛使了一個眼色,搖了搖頭。他知道谷涵虛脾氣較為暴躁,只怕谷涵虛就要動手,故此使眼色止住他,心想:“對方來意未明,蒙古人之中,也未必都是壞人,且問問他們再說。”
谷涵虛暫且忍住,只聽得褚雲峰說道:“不是我們愛管閒事,但如今正是兵荒馬亂的年頭,我們不便帶生人進村。因此必須問個清楚。請問你們在古松村中有誰相識?”
另一個蒙古武士按捺不住,喝道:“你不說也就罷了,沒見過你這樣羅哩羅嗦的!”
褚雲峰道:“好,那請便吧!”
滿面髯須那個武士忽地喝道:“你想走得那麼容易!”在馬背上居高臨下,一掌就向褚雲峰的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