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肉之軀似的,血頓時湧出來,我看著血流如柱,順著他的手腕一直流到他的袍口之上,殷紅的血跡像是蜿蜓像一根枝杆一樣,慢慢地爬上他雪白的襯衫浸染成一朵一果盛開火紅的玫瑰一樣嬌豔無比,他捏著那根在燈光的照射之下彷彿還發著寒光的銀針看著我,我突然心裡一陣陣發慌,像是透不過氣來。
他將針擲在地上,在寂靜的房裡發出‘鐺’的一聲輕響,就像是落在我的心底一樣,他的聲音既輕且微,像是怕驚動什麼一般的問:“你想起……?”他一字一句,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我,像是在受著某種煎熬一樣的痛苦眸子。
我緊緊的咬著唇,看著他,卻是不願意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告訴他想起了曾經那樣不堪的過去,與他之間的種種恩恩怨怨,我們之間隔著血海一般的仇恨嗎?
就如他以前所說原來遺忘未必是一件壞事,對於我而言是真正的幸運,可是這樣的遺忘為什麼不是一輩子,讓我永遠也不要想起來。
我自欺欺人的轉過臉,他卻說:“我知道了。”我想他也許已經猜到了,可是他的聲音似乎透出淡淡的蒼涼。
陸承煜的手還在流血,他抓著我的胳膊,捏得我的骨頭都發疼,他逼迫我抬起頭來,直直地望著我的眼睛,他問:“你想起來了是不是……”他又問了一遍:“你想起過去了對不對!”
我緊緊的咬著唇,我的胸腔像是壓著一團火一樣的看著他,我依然不願意吭聲,直到我的嘴裡嚐到了一絲腥甜的味道,我就這樣倔強而執著的看著他,最後我的眼睛漸漸的溼潤了,看他也是越來越模糊了。
我很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命運會如此地捉弄我們,一次又一次,將我逼入那樣的決絕的過往,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中竟然是難以言喻的痛楚,猶帶著最後一絲希冀,似乎瞪著我,我就能說出來的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樣一般。
我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
他手上的血沾到了我的臉上,溫涼的並不帶任何溫度,他說道:“初夏,無論你有沒有想起過去,我都要娶你為妻,婚禮的日子我已經定了。”我撇開頭不想看他,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捏得我的肩頭劇疼,令我不得不去看著他的眼睛。
在注視他的眼睛的時候,我忽然很想知道他跳下去救寧宸溪的時候,和在我失憶的時候對我百般呵護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呢?難道只是為了去得到一個他從未得到過的人嗎?
這個男人是我曾經很想嫁的男人,是我曾經拼了命也要生下有著和他血脈相連的孩子的父親,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騙我,直到現在,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又在騙我,他現在說得振振有詞,可是一轉眼,他又和寧宸溪抱在了一起,看我的笑話,看我一次次的落敗在他手裡嗎?
即使沒有曾經的那些,就是哥哥死去那一件事情,即使是失憶,婧怡講述給我聽,我依然能心如刀割一樣的疼痛,所以哥哥的離開,已經讓我痛入骨髓。
我的聲音有些支離破碎,可怕得簡直不像我的自己的聲音。我說:“好。”只是簡單的一個字,我竟然沒有一絲猶豫的就答應了,我自己也不不知道是出自於一種怎麼樣的心情答應了他所說的結婚。
他怔了怔,過了好一會兒彷彿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樣的,然後大笑了起來:“初夏……”我甚至聽出了他聲音裡的顫抖,他甚至不顧自己的手上還汩汩地流著血,一直流將他胸前的襯衫給染紅了,他伸手抱著我。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上,我覺得心如灰燼,可是此時此刻,我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我覺得疲倦極了,也累極了,我倚靠近他的胸前慢慢的的闔上了雙眼,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流著。
沒過多久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是曹婧怡,曹婧怡送了些吃的過來,陸承煜才放開了我,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