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開了一個長口子,紫紅色的血正順著傷口往下滴。而她自己……則因為被對方滴水不漏地保護在懷裡,所以毫髮無傷。
人與人之間的印象,往往會因為某種媒介而不經意地發生改觀,這種媒介可以是一件小事,一個動作,一句話,甚至是一個表情。此時的楊瑞,就因為湧入心頭的那一點感動,覺得阿布看起來似乎也不像原來這麼可惡了。
“沒事吧?”他先開了口。
“有事的好像是你。”她應了一聲,又瞄了一眼他的傷口
令人吃驚的事發生了,只見那道狹長的傷口迅速地開始復原,沒過幾秒鐘就恢復了原狀。
啊,她怎麼給忘了,阿布可是不是不折不扣的吸血鬼啊!
“糟了,那個老闆明明見到有人受傷了,如果等下讓他發現根本沒人受傷的話……”楊瑞擔心地朝著門外張望。
“那我們現在就離開。”阿布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老闆在門外喊,“我找到紗布和藥水了,阿布少爺,我這就過來!”
隨著老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楊瑞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拿起了旁邊的一片碎玻璃,對準自己的手臂迅速劃了一下!
“姬瑪妮!”這下連阿布也吃了一驚。
“反正老伯剛才並沒看清是誰受傷,所以……”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就當是回報你剛才救我的,我們兩清了。”
阿布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美麗的眼眸深邃的望不到底,讓人想起一些總是難以回憶起來的夢境。
在包紮完畢之後,楊瑞實在忍不住低聲問道,“阿布,你不是吸血鬼嗎?還有千年道行呢,怎麼看起來什麼法術也不會?”
阿布輕哼了一聲,“那些無聊的法術有什麼好學的?”
楊瑞一臉懷疑地打量著他,這個傢伙幾千年來都是在混日子嗎?
出了店門的時候,天色已近正午。原本若隱若現的陽光卯足了勁穿透雲層,道道金光如同枚枚金箭射入大馬士革城,將這裡籠罩在了一片璀燦的金色光芒之下。
楊瑞留意到阿布的神色有些異樣,唇色比之前更加蒼白,再一想到他的身份,不由脫口道,“阿布,日行者也是不能長時間出現在陽光下,更何況是這樣強烈的陽光?”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阿布輕揚嘴角,“這一點陽光還不能把我怎麼樣。”
“可是,你……”
“姬瑪妮,你流汗了。”他忽然打斷了她的話,神情專注地盯著她白皙的額頭,直把楊瑞看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在她打算說些什麼打破這種古怪的氣氛時,又聽到他像是嘆氣般地問了一句,“流汗是什麼感覺……我都已經忘了。”
聽到這句話,楊瑞微微一愣,一時也不知該回答什麼。
“這幾千年我什麼法術也沒有學,唯一所學的就是成為一個出色的日行者。”他抽動了一下嘴角,扯起了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不過,就算我在陽光下待再久,也永遠感覺不到流汗的滋味了。”
陽光從細小濃綠的橄欖樹葉間落了下來,柔和的金色波光穿過他前額柔軟的劉海,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片班駁的光影。
不知為什麼,楊瑞忽然覺得心裡有點莫名的發酸。如果說之前那個囂張任性的少年讓她覺得惱怒萬分,那麼現在這個無奈笑著的少年竟然讓她感到了一點點心疼。
“阿布,在你沒有成為吸血鬼之前,一定很喜歡陽光吧?”
阿布轉頭看了她一眼,卻什麼也沒說。在這短短一瞬間,楊瑞在他的眼睛中捕捉到了一絲略帶傷感的短促流光,快得就像流星一般迅速消逝在了他的眼底深處。
“阿布少爺,原來你在這裡!”這時,一個穿著長袍的年輕男子匆匆走了過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