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你的第一天,我就希望自己可以成長為參天大樹,將你安全庇護在我的樹蔭裡,可最後我卻成了讓你傷心的人,我害你生我的氣,見到我認出我卻不想和我相認。”
賴雲遲將頭埋進林遠洲溫暖的胸膛裡。
林遠洲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森林草木香氣,聞起來讓人心緒平靜。
“林老師,既然我們都有錯,不如直接和解吧,小孩子才會因為誤會分分合合吵吵鬧鬧,現在我們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
“嗯,我的小遲長大了。”林遠洲摸了摸賴雲遲的頭,“已經不是曾經稚氣未脫,會因為同學關係和成績起伏而難過的小朋友了。”
“在監獄的半年是不是很辛苦?”
“還好,多一份不同的人生體驗,以後寫書就會多一分感悟。”
賴雲遲聽的無奈又心酸。
她用腦袋蹭了蹭林遠洲的胸膛。
“林老師的胸懷比海還要寬廣,不愧是海洋裡的神明座頭鯨。”
“你給我畫的畫我一直留著。”
“我看到了,你用它做頭像。”
“小遲,可不可以給我講講你這兩年經歷的事?我很後悔錯過你的人生,你曾經問我,當一個女生為了維持生計而去做不好的事,我會怎麼看,其實這個人就是你對不對?我回答以後,你就去做直播了,是不是?”
“嗯,對。”
賴雲遲沒有對林遠洲隱瞞自己的經歷。
林遠洲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的靈魂曾經相依相偎過很長一段歲月。
“我沒有繼續讀書是因為高考結束後家裡出了事……”
再次提起過去,賴雲遲已經不會哭了。
她娓娓道來,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平靜。
但當她講完全部過去,她忽然感覺後頸一涼。
她抬起頭,才發現林遠洲不知何時紅了眼眶,落下淚來。
他剛剛講自己的過去都沒有哭,此時卻因為賴雲遲的故事潸然淚下。
“在你最難的時候我離開了你……小遲……對不起……”
林遠洲聲音顫抖,平常總是掛著溫和笑意的眼眸裡是濃烈的哀傷。
“我們不是已經和解了嘛,幹嘛還說對不起?”
賴雲遲抬起手幫林遠洲擦去眼尾的潮溼。
“林老師,你現在應該為我開心才對,你應該誇我真棒,真優秀,真堅強,你現在哭成這樣,要是把我也惹哭了怎麼辦?難道你希望我也變得難過?”
“好,我不哭,小遲最棒最優秀最堅強了,我要和小遲一樣做堅強的人。”
林遠洲笑著揉了揉眼睛,止住淚水換了新的話題。
“以前我初涉愛河,懵懵懂懂,不理解自己對你是什麼感情,總覺得似愛情似友情又似親情,現在見到你了,還和你朝夕相處了十天,我想我已經知道自己對你是什麼感情了。”
“是什麼?”
賴雲遲心裡有期待有緊張,也有即將得到答案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