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龐格勒看似輕鬆地道:“有信仰,得永生。巍恩,如果你肯信主,皈依在神的信念下,我,或者教皇親自願意為你施洗禮。”
巍恩與文森特聽了此言,均是一驚。文森特心道:“教皇和導師親自施洗,這可是國王或者王儲才有的級別,看來自己的這位兄弟走到哪裡,都是一個四方關注的焦點啊。”
龐格勒接著道:“巍恩,如果你肯成為一名信徒,以你的能力和成績,教皇也許會授予你很重要的職位,比如讓你成為約克郡周邊地區的紅衣主教,全權負責這裡的教務和對王族的管束,到了那時候,你將不再是單獨一兩個人的力量,你將擁有教皇的支援和大陸整個教廷作為後盾!”說到這裡,龐格勒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巍恩:“從一名逃犯一躍成為一名尊貴的紅衣主教,巍恩,這個建議還算不錯吧。”
“這只是您的建議?”巍恩側頭想了想,問道。
龐格勒微微一笑:“在來你這裡之前,我已經和教皇陛下取得了聯絡,並且,他原則上同意我的建議。”看到南丁騎士團這兩天的表現,龐格勒仔細考慮後,已經利用自己的法術與教皇就巍恩一事交換了意見,取得了他的首肯。不過這種遠端法術十分耗費精力,否則文森特也不可能快速地突破自己設在帳外的魔法陣而自己卻還沒有及時感知到了。
巍恩此刻也凝視著龐格勒,過了半晌,方緩緩道:“看來,教皇並不認為是我殺的唐古拉斯?”
龐格勒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個小傢伙舉一反三,把自己的建議考慮到這個事情上。”遂說道:“教皇的想法,我無從猜測,但唐古拉斯的事情還在調查之中,如果你不是兇手,自然不用擔心。”
巍恩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帳篷裡的三個人神態各異,卻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過了一會兒,巍恩抬頭道:“不好意思,龐格勒導師,我想我需要時間考慮。”
龐格勒並不感到驚訝,他微微一笑:“好,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你同意這個建議,你的騎士團就可以繼續懸掛紅十字旗,否則,明天太陽落山之前,你們必須換了這面旗幟。”
文森特道:“導師先生,在我們心裡,白底紅十字只是一種象徵人道的標誌,不具有任何宗教意義,我們沒必要換旗吧。”
龐格勒沉聲道:“有或沒有都不重要,巍恩,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人道,還是宗教,都應該出自神的意圖,接受神的薰陶,否則,”龐格勒臉色一肅:“它們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送走了龐格勒,巍恩與文森特站在營地中間,四周圍著或明或暗的帳篷,頭頂上則星光閃閃。
看著龐格勒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文森特緩緩道:“從龐格勒的態度來看,教皇並沒斷定是你殺了唐古拉斯。”
“也許是吧,但也未必。”
“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的價值可能大於一個殺人兇手被送上絞刑架的價值。”巍恩淡淡答道。
“嗯,有道理。那龐格勒的這個建議,你怎麼想?”
巍恩沉吟著:“我還沒想好。”頓了一頓,他看了看遠處一座猶亮著燈火的帳篷,道:“我想我應該和她商量商量。”
文森特順著巍恩的目光看去,點了點頭:“不錯,我想蕭特也許能給你一些讓你下決心的建議。”
蕭特大病初癒,一直在帳中休養,不過在南丁的照顧下,一天好似一天,雖然還很虛弱,但恢復健康只是早晚的問題。走到一座帳篷前,巍恩咳嗽了一聲,道:“睡了嗎?”
片刻之後,帳篷裡傳來回答:“巍恩?”
“是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好的,進來吧。”
巍恩走進了帳篷。抬眼望去,昏黃的燭火中,蕭特躺在簡易的行軍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