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斯臉上露出迷惑的神情:“這怎麼可能?我們雖然中止了他的彌撒,卻沒有反擊的能力,充其量,他可能會受點皮肉之傷,怎麼會一下子就沒命了?”
範德沉吟著,忽然問道:“那麥卡錫什麼反應?”
“麥卡錫已經離開了大教堂,前往王宮,現在正在等待覲見。”
範德麥斯二人對視一眼,麥斯道:“這麼晚了他去太后那裡幹什麼?”
“難道,”範德心思電轉:“他是藉著唐古拉斯的事情去太后那裡請王命去了?”
“很有可能,唐古拉斯可是教皇的侄子,他一死,事情可就嚴重了。”麥斯一驚:“如果他說服太后,請來王命來緝捕巍恩,就是你也護不住他吧。除非……”他停住了話頭,沒有接著講吓去。
範德揮了揮手,切尼退出了書房。手指敲著書桌,他沉吟半晌,忽道:“他這是要逼得太后和我之間攤牌啊。”
“攤牌?”麥斯想了想,也苦笑道:“嗯,有道理。他倒會挑時機,難怪霍華德鬥不過他,比起麥卡錫來,他實在是溫和有餘,心計不足啊。若真是如此,我覺得唐古拉斯的死很值得商榷。”
範德微微頜首:“麥卡錫有備而來,估計他一直就等著這個機會呢。如果我猜得沒錯,一旦太后被說服,等下就有可能會召我進宮。”
“那你打算怎麼辦?”
範德苦笑:“沒想到這一天終於還是要來了。”
麥斯盯著範德,緩緩道:“你想要動武?”
範德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書房中間來回踱了幾步:“我是一個軍人,我的本能是消滅每一個想要侵犯我的人。”
“軍人的職責是保衛國家和民眾,不是用來對抗王權,甚至挑起內戰的。”
範德的腳步一停,猛然轉身,一雙鷹目射出冷冷的電光,緊緊地盯著麥斯:“你什麼意思?”
麥斯從容地答道:“我只希望你考慮清楚,不要因為個人的榮辱得失,使得國家陷入流血的戰爭中。”
“難道你要讓我看著巍恩掉腦袋?”
“你說得太嚴重了,其實就是退一步而已。”
“怎麼退?”
“讓巍恩離開王都,找個隱秘的地方暫且先養傷,這樣既能保護他的安全,你和太后之間也多了些迴旋的餘地。當然,這是你的主動讓步,面子上可能會不好看一些。”
頓了一頓,麥斯誠懇地道:“範德親王,我以神的名義請你鄭重考慮我的建議。比起死亡與戰火來說,個人的面子畢竟還是輕了些。”
範德長嘆一聲,坐回了椅子中:“麥斯,難道你以為我就想打仗嗎?如果不是怕挑起內戰,讓別的國家有機可乘,我又何必一直苦苦經營到今天?”
“有時候,天使與罪人之間,不過是一念的距離。”
蕭特來到書房,範德簡要地把事情敘述了一遍,蕭特的臉色變得蒼白,眉毛輕輕皺著,道:“那咱們怎麼辦?”
範德干脆地道:“你立即帶巍恩離開王都,暫且先避一避。我已經跟切尼說了,他會帶人路上保護你。”
“我們去哪?愛麗舍行宮?”
“不行。”範德斷然道:“那裡離王都還是太近了,你帶他回你二叔那裡好好養傷,以後的事回頭再說。我已經給你他寫了一封信,你看見他時交給他就行了。”說完,遞給他一封已經漆封好的書函。
蕭特接過書信,還要說什麼,範德一揮手:“事不宜遲,你準備一下立刻就走。到了巍恩那裡,讓他們什麼也別帶,即刻起行,天亮前必須出城!”
蕭特小嘴動了動,一咬銀牙,點了點頭,往外走去。範德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絲暖意。
拉開房門,蕭特回頭看了一眼父親,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