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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辦公室,其他的時候她是絕對不穿套裝的,尤其是見魏海烽。

正事兒五分鐘就說完了。沈聰聰問魏海烽下步怎麼辦?魏海烽感覺有點慚愧。他能怎麼辦?他又不是公安機關,又不是檢察院,他能怎麼辦?最多就是提醒廳領導注意。然後,如果他那點良心和正義感還能把他折磨得夜不能寐茶飯不思,他最多再逐級逐級彙報,往上拱,至於能拱到哪一步,拱出個什麼結果來,他自己也沒底兒。沈聰聰說,她倒有個主意,直接把文章發表出來。魏海烽面沉如水,問:“在哪兒發?”沈聰聰笑了,說,有的是地方。然後,魏海烽囑咐沈聰聰要當心,別被打擊報復了。沈聰聰一笑,她就喜歡魏海烽的這種關心。這種關心吧,就像冬天裡的陽光,照得她暖洋洋的,但又讓她看不見摸不著;不像爐火,靠得近了,烤得人脾氣暴躁肝火兩旺,離得遠了,又不管事。沈聰聰見魏海烽情緒一直不高,就在想他可能是怕回家難過陶愛華這一關。這麼想著,心裡又可憐起魏海烽來,一面催促他趕緊回去,一面招手買單。魏海烽臉紅了,忙說我結我結我結。他每次都說他結,但事實上,多數時候都是沈聰聰結,這次也不例外。沈聰聰給他的理由是,她掙得多。其實,沈聰聰是不願意讓他為難——中國很多已婚男人是老婆的長工,這一點沈聰聰知道。

魏海烽回家的時間跟他往常比,就算早了,九點半。陶愛華還沒有睡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房間裡只開著一盞壁燈,黑咕隆咚的。魏陶住校,平常不回來。陶愛華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能少開燈就少開燈。

魏海烽進門,跟陶愛華打了個招呼,說:“還沒睡啊?”

茶几上有一支筆兩頁紙。陶愛華繼續靠在沙發上,連動都沒動,對著面前的空氣說:“你籤個字吧。簽完了,找個時間把手續辦了。”

魏海烽皺起眉頭,說:“籤什麼字,大晚上的。”

陶愛華說:“離婚協議。”

魏海烽以為陶愛華又要跟他鬧什麼妖蛾子,輕描淡寫地說:“愛華,你這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

陶愛華說:“就這一出了,這一出完了,就沒了。我這幾天都打聽過了,現在離婚也簡單,倆人一簽字就完事了,根本不用單位領導同意。”

魏海烽根本沒把陶愛華的“離婚協議”當回事。陶愛華鬧離婚也不是頭一次了。他有點頭痛,想早點睡覺,後天就得開標了,明天還得去趟“標辦”,趙通達那邊還給他添著亂呢。魏海烽賭著氣說:“離什麼離?我不同意。”

陶愛華眯起眼睛:“為什麼?”

魏海烽耐下心來:“愛華,咱們之間有誤會,你一定要聽我解釋!”

陶愛華:“你說。”

魏海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沉默了幾分鐘,說:“總之一句話,我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什麼叫對不起我的事?是不是隻要你不拋棄我,不主動跟我離婚,就叫對得起我?”

“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的!?”

“直說吧,你不就是為沈聰聰嗎?我可以發誓,我和她的所有接觸,都是為工作!”

陶愛華滿眼是淚。半天,哽咽著說:“你以為我是傻瓜?你什麼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工作上的事不說,外面的事不說,心裡的事不說”——這正是魏海烽跟沈聰聰說過的話,魏海烽聽著,心裡暗暗一驚:“愛華,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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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底線》 第20節(4)

陶愛華反問:“你是不是跟人說什麼了?”

魏海烽矢口否認:“沒有!”

陶愛華突然就憤怒起來,把面前的杯子往地上一摔:“海烽,都到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