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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今天就到這裡吧。”

沈聰聰並不放過魏海烽,她點穿了他:“你不是不善於說不,你是因為做小官僚做久了,養成了一個可恥的習慣,無論遇到什麼事,你既不隨便說不,也不隨便說是,對於你來說,你屁股下面的位置要遠遠重於公平、正義和良知。”

說完沈聰聰揚長而去,把魏海烽撂在那兒,心裡七上八下。那幾天,正是“光達論劍”之後“副廳”人選正式落實之前,魏海烽幾乎有點不適應那種突如其來的變化,怎麼好事忽然就一窩蜂找上他了?就說“論劍”當天,林省長親臨現場,當著各路媒體的面熱情洋溢地鼓勵了他,說他講得好,把政府的職能和企業的責任論述得非常精彩。這些話雖不過是些場面上的話,但人家領導能在場面上講這些話,意味著什麼?當時趙通達在邊上,表面若無其事,但心中的那股酸溜溜是個人都能聞到。魏海烽心說,假如換成他,趙通達跟丁志學論戰,他就不去觀戰。何必給自己添不愉快呢?接著,“論劍”一結束,魏海洋就陪著鄭彬上家裡來坐了坐。雖然也就坐了屁大點工夫,但說的那話,讓魏海烽很難不費心思琢磨。鄭彬說,他父親雖然在C省當省委書記,但對咱們省,尤其是咱們省的交通事業還是很關心。魏海烽連忙說,鄭書記是從咱們省出去的嘛,咱們省的幾條路,都是在鄭書記關懷下建的。鄭彬走了以後,魏海烽腦子亂得跟燒開的水壺一樣,一連好幾天,腦子裡翻來倒去的就是這麼些事。沈聰聰偏偏挑這個時候,來跟他提魏陶的事,他不能不警覺。沈聰聰是怎麼知道的呢?其實,是魏海烽把事情想複雜了,沈聰聰不過是聽報社一同事說了這麼一嘴,人家同事那孩子和魏陶是同班同學,小孩子之間沒什麼秘密。

沈聰聰不是那種肯輕易善罷甘休的人,她喜歡啃硬骨頭,越硬的骨頭越讓她興奮。魏海烽不配合,她就去磕泰華。而丁志學那邊,專門找了一個西服革履油光水滑的小夥子對付她。那小夥子笑起來那叫一個甜蜜,說起話來奶聲奶氣一股子娘娘腔。比如沈聰聰說要採訪丁總,小夥子先送上個甜蜜的笑容,接著柔聲細語地說:“丁總關照了,您問他什麼,您問我就好了。我是公司公關部主任,專門負責接待媒體採訪。”

沈聰聰壓著火,對那個“娘娘腔”說:“丁總為什麼不能親自接受採訪?”

“娘娘腔”話接得嚴絲合縫滴水不漏:“丁總去北京開財富峰會了,大概要半個月才能回來。”邊說邊用一雙桃花眼掃沈聰聰。他說得斯文得體,但暗含著的那層諷刺挖苦的意思,長耳朵的人都聽出來了:丁總憑什麼要親自接受你採訪?你老幾啊?連中央電視臺的大姐大也不能說採訪就採訪吧?

沈聰聰只好對付著採訪這個“娘娘腔”,“一二三”地提問。等沈聰聰問完了,那“娘娘腔”更氣人,一臉真誠地反問:“沈記者,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死揪著幾座古墓不放,你為什麼不能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古墓已經毀了,為什麼還非要再毀掉一個企業?”

沈聰聰心說,你給我裝什麼天真?

“照你這個道理,如果有人殺了你父親,是不是隻要認個錯也可以完了?你父親反正已經死了,何必還要讓人家償命?”沈聰聰反唇相譏,想逼著“娘娘腔”正面作戰。哪知人家避實就虛,三繞兩繞就繞了出來:“泰華集團一直是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絕對不可能明知道是古墓,還強行施工加以破壞。這是我們的公司章程,您拿回去仔細看看。希望您以後多到泰華來,多瞭解泰華,這樣您就會知道泰華是一個什麼樣的企業。如果您有真憑實據,能夠指名道姓地說出來,究竟是哪個人直接破壞古墓,只要這個人是泰華的,我們絕不姑息,絕不推卸我們的責任。”說完,倆人互相對視,彼此都意識到對方是各自行當的頂尖高手。

沈聰聰與“娘娘腔”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