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還未回答奴家的問題呢!”
“呃…在下也是聽說而來。”王承恩的馬屁拍到了鐵板上,心下一驚,怎麼自己就忘了柳如是可是男人恭維話裡混出來的呀,拍馬屁看來是行不通,那只有裝裝才高八斗的大才子了。
“聽說而來?難道是小翠,這丫頭嘴真不牢靠。”柳如是聞及王承恩的話不防有詐,只能怪經常陪在自己身邊的侍女,將自己的未完成的新詩亂說出去。
“不見長條見短枝,止緣幽恨減芳時,年來幾度絲千尺,引得絲長易別離。詩是好詩,只可惜缺點兒什麼,在下總覺得這詩還未完一般。”王承恩裝模作樣,搖頭晃腦品起柳如是所作的《楊柳》來。
唉!王承恩懂什麼品詩呀!他只知道唐代‘淫民’先祖韓偓大才子的“撲粉更添香體滑,解衣唯見下裳紅。煩襟乍觸冰壺冷,倦枕徐倚寶髻松。”
柳如是這《楊柳》本就剛寫成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卻一直想不出來,正因為這而困惑著呢。王承恩這番裝腔作勢,誤打誤撞,正好撓到柳如是的氧處,瞬間釣起了大才女柳如是的興趣。
柳如是看向王承恩的眼睛越來越亮,欣喜道:“王公子竟然能識《楊柳》中的不足,不知有佳句相贈否?”
“相贈不敢當,在下心中確有一首詩詞,不知道能否讓姑娘滿意。”王承恩停頓片刻,朗聲念道:“玉階鸞鏡總春吹,繡影旎迷香影遲。憶得臨風大垂手,**原是管相思。”
聽到此詩詞,柳如是瞬間呆滯,愣愣坐在椅子上,任玉手中的茶杯傾斜濺出茶水,將自己的羅衫弄溼。
“哈哈——”王承恩朗聲大笑,也不管一旁呆滯的柳如是,自顧開啟雅間的房門,走了出去,牽過吃驚地容容,大步走出伶人坊。
林知府看著王承恩牽著容容的手,心中冷汗直冒,這男人牽男人的手,而且還是兩太監,容易讓林知府朝不好的地方遐想一番,那種讓他汗毛直豎的遐想就出現在他腦袋中。
“你呀,為何留人家柳姑娘一個人在雅間裡,連道別都不說?那有象你這樣追姑娘家的!”在返回驛站的路上容容問王承恩。
“嘿嘿,非常妞要非常泡,欲擒故縱!”王承恩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夜幕下傳得很遠。
※※※※
一直愣愣發呆的柳如是突然醒過來,雅間裡那還有王承恩在。
“玉階鸞鏡總春吹,繡影旎迷香影遲。憶得臨風大垂手,**原是管相思。”柳如是將王承恩念出的詩唸了一遍,玉手中拽著那枚銅錢,自嘆道:“好詩!”
唉!這本就是柳如是所坐《楊柳》的下半部分,如何不好!
“小翠!”柳如是叫道。
“奴婢在!”小翠匆忙步入雅間。
“幫我打聽打聽這京城來的王公子,在何處落腳?”
章45 龍眠山下有狂生
夜深。
容容早就趴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王承恩躡手躡腳爬起身來,點燃燭臺,藉著燭光,拿出錢謙益囑咐王承恩送給柳如是的信。
偷看別人的信總是有違道德,王承恩既然要追柳如是,就得把自己的情敵扼殺在搖籃裡,讓情敵夭折在萌芽狀態中——道德?見鬼去吧!
看了看留著錢謙益署名的信封,撕開來,抽出信,王承恩藉著燭光仔細一看,竟然是首情詩,上面卻沒署名。王承恩心頭壞水翻湧,老天都站在自己這邊,錢謙益這老牛,這下有得受咯!
王承恩輕手輕腳,拿起燭臺找來筆墨紙硯,牛皮紙信封,心中思索寫點什麼,突然陳後主的《玉樹後庭花》冒出心頭。王承恩自己也差點樂出來,用毛筆粘了墨水奮筆急書,那派頭到是十成十的大書法家派頭,可是寫出來的毛筆字,卻跟蚯蚓一般。
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