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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的姿勢對他而言只是成為一種掩飾和扭曲,相反只有那看似隨意的舉手投足,才最能在不經意的瞬間顯露出內心的真實。

林銳聽了仲源的話愣了愣,回想起上次拍那廣告圖幅的時候,他似乎也說了類似的話。很快挑了挑嘴角,從心裡表示認同。

抬起頭,看間天花板處一束黃色的光線斜斜地射向自己,在周身帶來一種虛假的溫暖幻覺。林銳淡淡地注視著那光線的來源,漸漸地感到這溫潤的光束落在眼中,原來也是有幾分刺眼的。微微眯了眼,本能地舉起袖子遮住了視線。

“把那燈關掉吧,太亮了。”聽到快門的聲音,林銳把視線挪到正前方,視線還有些不適應。木然地看著前方的影子,在一片光影模糊中搜尋仲源的身影。在如此暖色系的光線下拍照,自己到底還是有點不太習慣。

卻又聽見另一聲快門。“沒關係,”仲源的聲音裡是略帶振奮的冷靜,“很好,繼續。”

林銳一動不動地在原地站了片刻,幾聲快門響過後,盯著聲音來源的目光終於恢復了原本的清晰。

一片昏暗的視線之中,卻只剩下仲源明亮的眼。他不知什麼時候已將照相機挪到胸前,取而代之射向自己的,卻是那好不避諱的目光。鏡片之下,深邃不可測度,卻又隱隱暗湧著波瀾。

林銳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轉身走到佈景牆邊,兩手插在口袋裡,將身子隨意地靠上。再度抬頭看著自己的攝影師,後者才忽然動了動,似是回過神來一般,再度舉起照相機,遮住了自己的目光。

“咔嚓”地按著快門,仲源定定看著眼前人的每一個動作,或低頭,或抬手,或轉身,或者什麼也不做……忽地發現,自己竟然貪婪地不願放過他的每一個經意和不經意的瞬間。鏡頭聚焦下的林銳,明明神態動作和平日裡並無兩樣,但卻也好像突然被什麼附身了一般,周身立刻能夠應景地散發出慵懶隨意的氣息。而在這明亮溫暖的底色和燈光的反襯之下,這種慵懶又出乎意料地被鍍上了一層暗色調。

就好比身處在繁華街市中一個踽踽獨行的人,身旁的熱鬧喧囂不能感染到他分毫,反而將他的孤獨映襯得更加明顯。然而他依舊只是這樣懶懶地走過街市,就好像全不在意一樣。然而事實如何,卻終究教人看不出了。

仲源腦中浮現出這樣的畫面,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從林銳身上嗅到了幾分孤獨的氣息。他心裡有些驚訝,卻也絕不懷疑自己感覺的真實性。他知道,無論林銳曾經歷過什麼,他已經徹徹底底變了一個人,從神態到動作到點點滴滴,即使自己查閱了關於他的每一份資料,卻依舊不敢自稱對他有多少了解。

有時候他覺得很難抑制住內心對他的好奇,就像這兩年裡始終無法走出對過去的懷念一般。然而林銳卻彷彿根本忘記了自己一般。仲源稍稍將鏡頭挪開了視線,瞥了瞥佈景前的人,輕輕一笑。

或許這也並不奇怪,一直執著的都是自己,也只是自己而已。林銳不願再提及過去,或者根本就已經忘記,也在情理之中。

有些恍惚地看著面前的人。僅僅是那雙空洞到無法看穿的眼,就足以拒人於千里之外。

仲源一向自視冷靜,卻總是因為林銳而心神不寧。引用一句有些矯情的話來形容,就是說林銳是自己的劫數麼?想到這裡,仲源不由得深深地鄙視了自己一番,這麼肉麻這麼小言的話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看到的,還居然學著用起來。

一面腦中漫無目的地閃過各種思緒,一面手中已經是近乎本能地按動著快門。直到照相機忽然一響,閃動出一個儲存已滿的提示。仲源才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對著林銳拍了一百多張。

看了看錶,發現已經下午一點了。仲源長舒了一口氣,索性關了照相機,對著林銳笑著一招手,說:“沒想到弄了這麼久,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