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替他編吧，&rdo;謝一鷺猛地一轉身，瞪著他，一雙眼紅彤彤的，好像他才是捱了罵的那個，&ldo;他都承認了！&rdo;

金棠看得出來，他是真把廖吉祥放在心上，&ldo;幾幹黃米，幾方白米，對督公這個位置的人來說，還算個事嗎？&rdo;

那是宦官的隱語，&ldo;幹&rdo;是&ldo;千&rdo;，&ldo;方&rdo;是&ldo;萬&rdo;，謝一鷺懂：&ldo;他不是這樣的人，&rdo;他爭得臉紅，急得跺腳，&ldo;他不該是這樣的人！&rdo;

&ldo;他不是這樣的人，&rdo;金棠點頭，&ldo;可他不要，上頭還要呢！&rdo;

謝一鷺怔住：&ldo;上頭？&rdo;他問，&ldo;老祖宗？&rdo;

這個人救過屈鳳的命，金棠不跟他虛與委蛇：&ldo;老祖宗捨不得要我們督公的一根頭髮絲兒。&rdo;

謝一鷺簡直想不出還有誰能左右廖吉祥了：&ldo;那是誰？&rdo;

&ldo;別說我們督公，就是老祖宗，也得按日子孝敬他。&rdo;

這說的難道是……謝一鷺拂袖：&ldo;荒唐，我不信！&rdo;

金棠倒笑了：&ldo;大人不信最好。&rdo;

謝一鷺卻是信的，謹小慎微地湊過來：&ldo;這天下都是他的，他還貪圖太監的孝順錢？&rdo;

&ldo;他也是人，也要蓋大屋、娶美姬、蓄珍寶，&rdo;這話金棠不該說，&ldo;難道叫他去跟戶部開口，動老百姓的田稅錢？這是內官都知道的事，你以為戚畹那些人貪的錢全是自己的？&rdo;他搖了搖頭，&ldo;誰敢獨吞，就安個貪贓的罪名，剮了。&rdo;

謝一鷺驚得後退，金棠則壓上一步：&ldo;宮裡都把謀到織造這個位子叫登仙，謝大人，你說這仙是白登的麼？&rdo;他朝謝一鷺做個&ldo;請&rdo;的手勢，意思是讓他走，&ldo;督公已經夠難了，你不要逼他。&rdo;

第26章

謝一鷺吃了粥，戴上官帽出來，院子裡大天坐著個小板凳，哈著腰在給他洗褥子：&ldo;老爺，&rdo;他吞吞吐吐地說，&ldo;要不……你出去找個姐兒吧，梭子巷那邊有不少便宜貨。&rdo;

&ldo;胡說，&rdo;謝一鷺被他的話燙了耳朵，可褥子上那些荒唐事確實是他幹的，赧著臉，他磕磕絆絆地說，&ldo;我、我這兩天身體不好，你不要造次！&rdo;

他窮斯文，大天卻是個糙人：&ldo;可我這天天給你洗，手都要洗斷了！&rdo;

謝一鷺躲著他出門，門臨關上，還聽大天在裡頭說：&ldo;再說你天天晚上這麼空耗也受不了啊，我是為你好！&rdo;

謝一鷺苦惱，他管得住自己的手，卻管不住自己的夢，夢裡翻來覆去都是那個人，變著法地誘惑他，跟廖吉祥同床共枕那一夜，他怕自己荒唐，硬憋著，可越是憋，那個勁頭兒越要命，臍下三寸總是火燒火燎的，想找個地方發洩。

走到衙門，他愣住了，門口停著一乘軟轎，繡花簾子大絨頂，是屈鳳的。

他興高采烈往裡走，老遠就看見大堂上的熱鬧，那小子穿著鶯背色的緞子，被眾人拱月般圍在當中，左腳仍扶著拐，但氣色好極了。

&ldo;思慕！&rdo;他不由得笑著上去，一剎那，周遭靜了，所有人的目光掃過來，那樣疏離，那樣冰冷，讓他不得不停住腳步。屈鳳是那些人的中心，卷著袖子不作聲，躲閃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