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吉祥死盯著他抓自己的手：&ldo;談不上……&rdo;

謝一鷺覺得他沒說實話，他總是把事情瞞著，於是故意問：&ldo;那砍矮梨樹的事，能和我說了嗎？&rdo;

廖吉祥被他拽到手裡，牴觸地推搪：&ldo;有什麼好說的。&rdo;

謝一鷺變得不像自己，隨便一張口，就是一句肉麻兮兮的話：&ldo;你說什麼，我都覺得好聽。&rdo;

廖吉祥剛冷硬下來的臉又紅透了，彆扭地垂著頭：&ldo;是年前……老祖宗的信裡提到戚畹要來，我就叫人把矮梨樹砍了。&rdo;

這麼大一件事，他三言兩語便帶過，謝一鷺有些敬佩又有些擔憂地看著他：&ldo;你不怕戚畹記恨？&rdo;

廖吉祥沒回答，他做了就擔得起，謝一鷺卻覺得他像個悶罐子，恨不得抱緊了搖一搖：&ldo;我昨晚又夢見你了，&rdo;他拉著他，意亂情迷地撩撥，&ldo;夢裡的你……尤其溫柔。&rdo;

廖吉祥作出發怒的樣子：&ldo;你……自重！&rdo;

謝一鷺竟然一點也不怕，自從上次說開了，他就有了為所欲為的膽量：&ldo;你不知道那些夢……我都不敢回想。&rdo;

上次他說&ldo;不穿衣服&rdo;，廖吉祥稍一想，便覺得渾身的皮肉都燒起來了。

謝一鷺失魂落魄回的兵部，一進衙門口，就能感覺到那種冷漠，所有人都躲著他，沒人願意多看他一眼，生怕招來他的寒暄。快申時的時候，葉郎中把他叫去，正像廖吉祥說的，讓他帶五十個步兵酉時出定淮門，到江津，說的卻不是&ldo;接&rdo;人，而是&ldo;截&rdo;人。

謝一鷺捏著那片小小的牙牌：&ldo;截什麼人？&rdo;

葉郎中掛著一張頗瞧不起人的臉：&ldo;讓你做你就做，&rdo;他握著一盒豬油膏，在自己蒼老的手心裡揉抹，&ldo;這種時候還有事派給你，該感恩戴德了。&rdo;

謝一鷺放下牙牌，有不卑不亢的氣度：&ldo;不知道是什麼人，我不做。&rdo;

葉郎中很驚訝，揉豬油的手瞬間停了：&ldo;你不知道自己什麼處境？&rdo;

謝一鷺不吭聲，葉郎中站起來：&ldo;這個差事這時候交給你，是你的福氣！&rdo;

謝一鷺直接問：&ldo;誰交待的？&rdo;

葉郎中噎了一下，含混地說：&ldo;上頭。&rdo;

謝一鷺太明白了，是廖吉祥側面替他打點的，這幫所謂的&ldo;詠社君子&rdo;，嘴上嚷著反閹黨，背地裡和大璫撇不開關係：&ldo;截的是什麼人？&rdo;

葉郎中瞪了他半晌，才傲慢地說：&ldo;臧以柔，知道吧。&rdo;

謝一鷺聽說過，臧芳，中書舍人，前些年在甘肅立過大功，是有名的諍臣。

&ldo;閹黨嫉賢妒能，找了個由頭流放他到嶺南，你半路把他截下來，也是為江山社稷保了一個忠良。&rdo;

這是擠破腦袋的大好事，謝一鷺想不到，廖吉祥為了洗他的名聲，竟然費心至此：&ldo;酉時到江津的訊息是哪兒來的，&rdo;他追問，&ldo;朝廷的要犯說截就截？&rdo;

葉郎中不耐煩地擺擺手：&ldo;都料理好了，你只管去。&rdo;

是誰料理的，誰拿的訊息，謝一鷺一清二楚，抓起牙牌，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