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戴著袖套和圍腰,走到陸明瑜面前恭敬地跪了下去,聲音難掩激動:“臣張遠,拜見王妃!” 陸明瑜輕輕笑了:“快快請起。一別就是一年,張大人變了許多,精神狀態很好,看來與夫人的日子過得十分順遂。” 張遠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都要多虧王妃成全,才有臣與內子如今的好日子,秀兒兩個月前生了個兒子,我們給他取名為張知恩,永遠銘記王妃與兩位王爺的恩情。” 陸明瑜溫和道:“說什麼恩情不恩情的,張大人收留流落在外的我們,何嘗不是於我們有恩?” “王爺說,大人是揚州賑災的功臣,王爺還說,大人新設計的犁耙已投入使用,那犁鏵連被冰雪凍硬的土都能犁得動。” “等開春之後,百姓用大人設計的犁耙翻開肥沃的土地,然後把五穀雜糧,包括玉粟種下,到得秋收,吃飽於百姓而言不再是一種奢求。屆時物阜民豐,也有大人一份功勞。” 張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雖然臣聽不懂王妃的話,但臣知道王妃在誇臣,多謝王妃!” 陸明瑜把一張紙遞給他,紙上畫了個古怪的墜子,色澤黑黝,讓人看不出所以然。 她問:“這個能做嗎?” 張遠拿起圖紙仔細地看了幾遍,得出結論:“能做,只是不知王妃想要什麼材料?黑曜石,還是玄鐵?玄鐵的話,耗材成本會比較高。” 陸明瑜思索片刻,道:“黑曜石與玄鐵都用,玄鐵的約莫十個,黑曜石的先做一百個,多久可以完成?” 張遠不假思索地道:“三日便可完成,黑曜石的不難,我只需要打個樣板,德寶齋的師傅很快就可以做出來。” 陸明瑜道:“多謝你,張大人,還請你保密。” 張遠鄭重應是。 陸明瑜道:“張大人,你先下去吧!我有事找掌櫃,煩請告訴他一聲。” 張遠出去後不久,掌櫃的來到陸明瑜面前,恭敬地問道:“東家,您有何吩咐?” 陸明瑜道:“是這樣的,我適才讓張大人幫忙打製了一些配飾,等做好後,來鋪子裡購首飾的人,都可以獲得抓鬮的機會一次,那配飾就當做抓鬮的彩頭。” “但是抓到的人,需留下他們的身份背景,每三日匯總一次送到淇王府,這事務必認真地辦到配飾用完。” 掌櫃的有些疑惑:“東家,德寶齋從不回饋客人,因為我們的東西都是供不應求的,要是推出抓鬮活動,只怕與我們向來的經營方式背道而馳。” 陸明瑜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按照我說的去做。” 她讓張遠做的東西,正是謝韞與日和脖子上戴的墜子,她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所以她乾脆做出一些贗品,把贗品散落出去,以此來引蛇出洞。 若是這墜子真的意義非凡,那擁有真品的,亦或是與這種墜子有關的人,必定會有所行動,到時候便能順藤摸瓜,查詢真相。 掌櫃沒有任何反駁的權力,只得依言照做。 再叮囑一些相關事項後,陸明瑜打道回府。 最近幾日長孫燾都歸來很晚,陸明瑜直覺有事發生,但長孫燾沒有主動提起,她也就沒問。 謝韞身體復原後,南宮綏綏成日不著家,說是不能讓男人絆住她賺錢的手腳。 董穗則十分珍惜陸明瑜給的機會,認真地照顧後院裡的文君拂塵,有時還會去秦寧的莊子觀察藥材和桑樹的種植情況,為農戶提出改進建議。 小茜她說到做到,果然三日沒有理會陸明瑜。當然,她也沒理風先生。 變化最大的卻是藍靈靈,如今她每日都會去學院幫忙,給百里無相做助手。 時間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轉眼幾日過去。 德寶齋送來幾個抓到墜子的客人的身份背景,陸明瑜隨手交給阿六去跟進,隨即安心為小茜備嫁。 就連學院的事,非大事她也懶得過問,全權交給百里無相和秦寧二人。 因為小茜的下聘日子就定在正月十五,到了正月十五前夕,陸明瑜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是否是捨不得小茜的緣故,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十數年情誼。 長孫燾到了子時,才沐浴乾淨躺到她身邊。 陸明瑜沒了睡意,索性問長孫燾:“可是要發生什麼事?” 長孫燾從身後緊緊地抱著她,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