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默然片刻,道:“最近虞謙那邊有什麼動靜?” 謝韞道:“很是安分,並沒有爭奪京城守備軍的兵權,也沒有支援哪位皇子的傾向,一直穩穩當當地履行他丞相的職責。” 長孫燾道:“事有反常必有妖,虞謙這是憋著放大招呢,他是文官,文官最厲害的地方在於,只要動一動嘴皮子,便可有千軍萬馬的殺傷力,他不必爭兵權,他只需要把手握兵權的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就夠了。” 謝韞沉吟片刻,道:“最近虞家後院不太平,似乎和王妃有關係,昨日大夫人回府後,丞相夫人便病倒了。” 長孫燾道:“天下有一種人比文人還要可怕,那便是女人,如果院子裡的女人得力,那在外面拼死廝殺的男人便可無後顧之憂,平城爆發瘟疫,王妃一個人撐起爛攤子,足以說明本王這個觀點沒錯,但若院子裡的女人不省心,這個家族的衰敗也是早晚得事,王妃很聰明,她知道虞謙的心思不在後院,所以牟足勁地在虞家後院點火,不管虞謙謀劃什麼,等他回過頭來的時候,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謝韞沒有接話,許久才道:“昭華,你已渾身都是軟肋,如果有人以王妃為劍刺向你,你擋不了也避不開。” 長孫燾沉默,撿起公文翻看,然後在上面仔細批註。 下午的時候,虞清歡正在對著鏡子梳鬍子,小茜和綠猗準備了刮片,勸她把這遮住半張臉的鬍子剪了,但她拒絕了,說什麼剪了會有胡茬,必須得找到解藥讓它自然脫落,才能讓小臉蛋恢復原來的光潔。 虞清歡把鬍子梳成三條小辮子,左右各一條,還微微往上翹,中間的那條,她別上了一個小小的花鈿,配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強烈地反差讓她有種別樣的——滑稽。 小茜苦著臉道:“小姐,你這個樣子,畫下來都可以做門神了。” 虞清歡道:“你懂什麼,有了這完美的偽裝,小爺我就可以去樓子裡泡姑娘了,哈哈哈哈哈……” 小茜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別忘了您的身份!有那麼多人覬覦王爺,您要是不早點恢復原來的樣子,恐怕久而久之,王爺會把你當兄弟。” “那我是不是可以和王爺划拳了?”虞清歡捏著鬍子,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哥倆好啊!六六六啊!” 綠猗忍不住捂唇笑了起來,小茜氣得橫眉豎目,偏生虞清歡根本不聽勸,還真把自己當成男人了。 她摸著自己胸前的兩個小包包,道:“所幸沒怎麼長,怎麼看都是純爺們!” 小茜看不下去了,捧著三根香唸叨不停,請求楚氏在天上要保佑她家小姐,千萬不要走火入魔。 虞清歡對此毫不在意,在長孫燾和她一起找解藥之前,她都要繼續當純爺們,她並非是什麼都想依靠長孫燾,她只是想,如果她和長孫燾一樣都中了毒,那長孫燾在為她尋找解藥時,是否也會順便為自己尋找? 她要的不多,只是希望長孫燾別放棄尋找生的希望。 正在這時,薛巍來通報說長孫燾出門了,一個人都不帶,看起來神神秘秘的。 小茜立即道:“該不會去幽會那朵白花花吧?” 白花花,指的自然是白漪初。 虞清歡第一個反應便是長孫燾有要事要辦,但小茜的話,讓她有些動搖自己的想法。 她從櫃子裡翻出一身先前偷摸著買的男裝換上,帶著薛巍和明珠也隨後出門。 有薛巍帶路,虞清歡很快鎖定了長孫燾的位置。 京城最大的茶樓,以及京城最俊的男子,都很好找。 長孫燾不知道去做什麼,進了雅間後便再也沒有出來。 虞清歡掏出銀子訂了長孫燾隔壁的雅間,把耳朵貼在牆上聽隔壁的動靜,誰知這茶樓的牆壁十分隔音,竟然聽不到隔壁在說什麼。 薛巍找小二要來筆墨,把聽到的資訊寫給虞清歡。 “女的。” “很溫柔。” “聲音很好聽。” “情意綿綿,款款深情。” “她給了王爺東西,王爺接了。” “他們相談甚歡,談話內容聽不清楚。” “王爺笑得十分開心,那女的也很開心。” “沒聲了。” “輕聲細語。” “你儂我儂。” “耳鬢廝磨。” “……” 薛巍寫得十分投入,虞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