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用扇子擋住襲喉而來的樹枝,身形一閃,“啪”的一聲,扇子打掉樹枝的同時,謝韞已來到南宮綏綏身後,而南宮綏綏的兩隻手腕,都被握在了他的手中。 他微微頷首,對著這個幾乎與自己一般高的女子,用清朗的嗓音低低道:“論武功,我不及淇王,可若論速度,他卻不及我,所以不及淇王的你,在速度上必然不是我的對手。” “當今世上,知道我會武功的人,寥寥無幾,正如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人並不多一樣。所以我們埋藏得最深的秘密都被對方知曉了。” “阿綏姑娘,你救我一命,我無以為報,但我想說的是,你的秘密它會爛在我的肚子裡,除非你願意,否則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霸道兇悍的南宮綏綏被碾壓成灰末末,她只得收起鋒芒稜角,如此一來,大大咧咧的她。也有了幾分女人味:“你、你就打算這樣抱下去麼?” 謝韞連忙鬆開她:“對不住,一時大意了,忘了你是個女子。” 南宮綏綏聽了這話,一時不知不知是何種心情,她從來害怕別人說她不夠爺們,所以她儘量讓自己變得粗魯,哪怕被笑話是個莽夫她也不介意。 然而謝韞說她不像女人時,她卻莫名覺得有些氣惱,甚至有些失落。 必然是身份被謝韞識破,所以才會有這種情緒。 南宮綏綏一邊踢著小石子,一邊埋頭走路,心事重重。 陽光把她的身影照得短短的,柔柔的,謝韞連忙與她拉開幾步距離,生怕唐突了這個不像女子的姑娘。 兩人各懷心思,但最終還是登上了前往梁州的船。 而另一方面,長孫燾一行人有了足跡遍佈天下百里無相帶路,順風順水地進入了南疆,大秦西南,那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地帶。 長孫燾在南疆鎮守過幾年,這裡也有他的府邸,有他曾經想帶著虞清歡一起共度餘生的地方。 但他們並未停留,而是快馬加鞭,進入了深山密林之中,尋找那養蠱的人。 一行人奔波了半個多月,早就累得人仰馬翻。 但本該最疲憊的長孫燾,卻看不出任何倦意。 這一路行來,他幾乎無時無刻都寸步不離地守在虞清歡身邊。 洗臉、擦身、換衣裳。 每天都把虞清歡照顧得妥妥帖帖,每天都把虞清歡擦得乾乾淨淨,身上也總是清爽的衣裳。 船若晃了,他就把虞清歡抱在懷裡,天若變了,他就守在虞清歡身邊輕聲細語。 就像十數年前,他親自照顧虞清歡那樣,只是現在他成長了許多,也細心周到許多。 此刻深山難以行車,他便抱著虞清歡坐在小黑背上,讓楊遷在前面牽著。 “前面有個村落,”楊遷驚喜地道,“今夜住宿有著落了。” 眾人順著楊遷指著的方向望去,果然,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村落,掩映在密林之中。 村子的房屋是用木板搭建的,低矮的樓房,鋪著佈滿青苔的瓦片,裊裊炊煙溢位,為這村子增添了許多煙火味。 百里無相看到樓房前晾著的衣裳時,神色凝重地吩咐:“卸下身上的兵器,都收攏到馬鞍上掛著的袋子裡,最後兩名護衛,邊走邊用樹葉把大夥的腳印掃去。” “師父,怎麼了?”長孫燾不解地問道。 百里無相道:“傻小子,你在南疆鎮守這些年,難道沒有好好研究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麼?看到那晾著的衣裳沒有,這是個苗寨。” 楊遷不以為然地道:“老頭子,你也忒膽小了,這寨子只有二三十戶人家,算他每家六口人,也就一百多人,能有什麼威脅性?” 百里無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這頭腦簡單的東西,不懂就別和我抬槓。” 長孫燾道:“師父,實不相瞞,我在南疆那些年,多把心思花在山川地勢上,並未過多關注這些小寨子的風俗,還請師父解惑。” 百里無相擺擺手:“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南疆這邊實在太複雜了,深山老林裡有許許多多的寨子,每個寨子的族群可能都不一樣,而隱居在這裡的苗族,他們神秘古老,而且多會巫蠱之術,要想了解他們,沒花個十幾年心思不成。哪怕我在這遊蕩多年,也不能完全搞清楚。” 百里無相一捋鬍子,繼續道:“這南疆的苗人,和梁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