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立即伸手捂住珍璃郡主的嘴:“傻孩子,別亂說話,那可是忌諱。不管你有多想他們,都別訴諸於口,否則被陛下聽到了,整個長公主府都會遭殃。” 珍璃郡主曉得輕重,便下了決心不再提,只是道:“他們還能活著回來麼?母親。” 長公主摟著她嘆息道:“誰能知道呢……珍璃,你嫌自己的郡主身份是桎梏,母親又何嘗不覺得自己的長公主身份是枷鎖?困在這個富貴籠子裡,誰都身不由己,但是珍璃,我們一家的榮耀是陛下給的,以母親的身份,若不是陛下,怎麼也坐不到這位置上去,雖然它於我們而言是道困住自由的屏障,但也是令人俯首陳臣的尊貴,既然享了這福,就註定有所失去,孃親說這些不是逼你去針對淇王府,是要告訴你,你是陛下這一派的,也必須站在陛下這一邊,知道嗎?” 珍璃郡主摟住長公主的腰,不滿地道:“母親,人人對你畏之如虎,敬你的身份畏你的權勢,但你何嘗有那些權力,您也只不過是陛下用來讓人稱他仁慈的工具,畢竟大秦朝只剩下一個先帝的公主了,可好名聲全落在他身上,壞名卻讓您來擔,珍璃看不起他。” 長公主又捂住了珍璃郡主的小嘴:“此話萬萬不可再說,他是陛下,是九五之尊,不是你能議論的人。” 珍璃郡主閉上嘴巴,最後賴唧唧地道:“母親,珍璃想做自己,不知道這個想法是不是奢望?” 長公主道:“想做自己便做自己吧,有事母親替你扛著,若是長公主府的需要讓你謹小慎微才能安全,那母親這個長公主,還做它幹什麼!” 珍璃郡主甜甜一笑:“母親,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捨得因為自己的任性,讓您和父親還有兄長煩心?” 長公主柔柔地笑了:“我們珍璃長大了,知道為家人著想,你父親和兄長知道你這麼懂事聽話,必定會很開心。” 母女二人來到了擷芳殿,那裡已經匯聚了天潢貴胄,但真龍一家還未到,眾人都去給福王見禮。 福王看到珍璃郡主高興得很,笑吟吟地向她招手:“小珍璃,你最近還好嗎?可讓舅老祖擔心壞了。” 珍璃郡主衝福王笑吟吟地道:“回舅老祖,珍璃很好,有孃親的照顧,還有長輩們的關心,珍璃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福王欣慰地道:“恢復就好,你這鬼精靈,家宴要是沒你鬧騰,老祖飯都吃不香。” “福王爺爺萬安,”長公主盈盈行了個禮,看向珍璃郡主嗔怪道,“珍璃,不要沒大沒小的,對舅老祖要尊敬些。” 珍璃郡主吐了吐舌頭,小臉上笑意燦爛,熠熠生輝。 福王見她純真爛漫的笑容,越發高興了,悄悄塞了大包到珍璃郡主手裡,和藹可親地道:“知道你要來,早早就備下了,老祖提前給你,要不然等你們來拜年的時候,人太多,老祖都不好意思給你多包點。” 珍璃郡主脆生生地應了:“多謝舅老祖,多謝舅老祖!珍璃喜歡,珍璃很開心。” 說完,珍璃郡主把大紅包揣到懷裡,笑嘻嘻地去找其他人談天。 長公主生怕她闖禍,一步不落地跟在後面。 “哎呀!對不住!”珍璃郡主撞到了人,還未看清對方時,連忙疊聲道歉。 “珍璃,怎麼這麼莽撞,要是撞傷了太子妃可怎麼辦?”長孫翊臉色慍怒,開口責怪。 長公主走過來,把珍璃郡主拉到身後,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太子夫婦。 在國體上,儲君與其正妃的身份僅次於帝后,要比后妃、親王王妃等都要高,但在宗法上,長公主是長輩,今日又是家宴,該太子夫婦向長公主行禮問好。 “皇姑母安好。”夫妻兩行了個禮。 因長公主在外人面前,打的都是脾氣古怪難以接近的牌,對於這夫妻的行禮,長公主並未理睬,拉著珍璃郡主轉身便走。 赫霞公主似笑非笑地道:“你這姑母真有意思。” 因著赫霞公主幫長孫翊出謀劃策,又處處為他做盡打算,此時儼然已成為長孫翊身邊的人,自然什麼話都能說。 長孫翊聞言置之一笑:“不僅姑母有意思,他們全家也很有意思,就比如說姑父,他向來專專心心地做他的駙馬,身上並未領任何官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