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齊國以後,申生的車隊速度慢了下來,他們變成了一群遊客,在齊國境內一路遊山玩水。 其實申生是在體察民情,為什麼齊桓公會成為第一任中原霸主?治下的齊國究竟如何? 所見所聞只能用一個字概括,富。 齊國最發達的是商業,路上可以隨時碰到商隊,城鎮裡也是商賈雲集。 齊桓公三十年,也是管仲治理了齊國三十年。 士農工商,商是最低賤的職業,卻也是最有錢的職業 管仲重商,將齊國的商業發展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而與諸侯的幾次會盟,又讓其他國家對齊國開放經濟,齊國已經變成了一個國際型的商業中心。 申生不僅關注繁華的城市,還關注路邊的農田。 農人們一年四季臉朝黃土背朝天,雖然社會地位在商人之上,卻是最窮苦的一群人。 如果齊國只是商業發達,農人與手工業者卻是苦不堪言,那就只是一個畸形的發達國家。 而申生所見到的,不僅是商人們在樂呵呵地賺錢,農人們在農田裡勞作,臉上也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那些小手工業者,同樣在自己的固定地盤上,樂呵呵地工作。 每個人為生活忙碌奔波,老百姓也有苦,他們的苦裡卻充滿了希望。 齊國不僅僅是富庶,因為齊國的強盛是全方位的,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國家來騷擾齊國,百姓們的臉上自然帶著笑容。 不止如此,齊國匯聚了很多其他國家的流亡之人,也就是後世所說的難民。 齊國對所有國家逃難來的人都表示歡迎,王孫貴族會被安排官職,或者直接給封地,普通百姓也能為他們安排合適的工作。 現在的齊國,是真正做到了海納百川,來者不拒,全國各地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申生表面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裡卻不知掀起了多少驚濤駭浪。 晉國也是一個強大的超級大國,可晉國的強大是建立在晉獻公的狠戾之上,他強勢收編了周邊的小國,將晉國的版圖擴大了許多,可國內的治理卻無法與齊國相提並論。 進入齊國之後,因為速度放緩,齊女在一些驛站裡得到了休整,身體也好了許多。 肋骨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利索,卻基本上可以行動自如了,臉上的傷也已大部分結痂脫落,雖然新皮與舊皮之間還有一些色差,卻已沒有之前那麼恐怖了。 她實在不想再在車上被顛來顛去了,索性換了一身寬鬆的侍從衣服,跟在隊伍後面慢慢走。 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被齊國的美麗風光吸引,沒有誰去留意一個不起眼的侍從。 而那些留意到她的人,都是申生安排留意她的人。 偶爾有幾個細心的人留意到她,也只是一掃而過。 一個侍從,不需要門客們關心,他們只需要關心世子就行。 一行人走走停停,如果經過一個大城,會在裡面逗留幾天,如果只是一個小村鎮,除非是錯過了宿頭,必須停留一夜,否則不會停留。 幾個月之後,申生才穿越了半個齊國到達臨淄,而齊桓公也剛好從陳國回來。 齊桓公很高興,準備在宮裡大擺筵席,親自招待自己的外孫。 齊女的傷勢已經在路上完全恢復,而她作為一個侍妾,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種宴會的。 雖然對齊桓公這個霸主充滿了好奇,不過齊女有自知之明,在這種等級森嚴的地方,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做人,不要隨便作死。 誰知道,臨近宴會的前一晚,申生派人來通知,讓她明天跟著一起赴宴。 “可,可我只是一個侍妾,如何能進入齊國君主的宮殿?” 齊女瞪大眼睛,看著來傳話的侍從。 “世子殿下說,您平時是如何裝扮的,明天就如何裝扮,不用刻意。” 侍從恭恭敬敬施禮離開,留下一臉懵的齊女。 啥意思?我不就是的侍妾嗎?難道還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齊國宮殿裡搶風頭? 不對啊,世子特意交代不用刻意裝扮,而且還說讓自己與平時的裝扮一樣? 我平時是怎麼裝扮的,不就是不施脂粉,混在侍從裡嗎? 等等,侍從? 齊女終於抓到了某個點,難道世子是讓自己扮作侍從,跟在他身邊去齊宮赴宴? 一回頭,齊女對上了三張仍然懵逼的臉。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