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這就是他軍事事業的開端。他不知道的是。趙二不僅給了他兩次失敗,更在這段時間裡給他種下了一個永恆的噩夢。
隨後金國的派系鬥爭變得雜亂。之前是以宗翰為首的老資格軍閥一派對抗皇帝吳乞買為首的一派,接著演變成阿骨打一派和宗翰的聯合。兩派爭的基本是國內的話語權。顯得派系清晰,目標簡單。但是他們之間的鬥爭和媾和卻成全了兀朮,一個人的異軍突起把這一切都攪亂了。
兀朮這個過去頗為馴服的小弟弟之前一直非常乖,躲在哥哥們的背影裡規行步矩,現在軍權在握成了實力派,單獨領兵與宋軍在邊境地區打了兩年之後,突然不服管教了。他鄙視那些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只知道窩裡反的前輩們,認為他們已經失去了尚武的女真傳統。而兀朮就是要重振女真軍威的人,他要用純粹的武力征討四方,再現他父親完顏阿骨打的神威。
兀朮開始為這個目標奮鬥,不管是誰擋在他的面前,哪怕是女真族內比他還要顯赫的貴族,也要白刃相向,不死不休。這麼想的就這麼幹了,而時局似乎也在幫他的忙,大宋國內突然戰聲四起,要求朝廷出兵征討女真迎回先帝,同時宋金邊界上軍隊也開始頻繁調動,似乎真的要大打一場。
於是兀朮便截留燕京地區的稅賦,徵調各族剃頭籤兵,大肆擴充軍隊準備迎戰宋軍。但是在這關鍵時刻,朝廷卻要與宋朝議和,而南朝也遣使來談,趙二也突然離京南巡,形勢又緩和下來,給滿腔熱情的兀朮潑了一盆涼水,讓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十分失落。而兀朮也意識到自己要壯大必須要打仗,只有打仗才能迅速搶班奪權。
所以秦檜悲催了,兀朮便在兩國的談判中有意壓制宗翰的和平提議,只佔便宜不吃虧,導致談判一次次陷入僵局,他們派往南朝的內應秦檜只能唱獨角戲,尷尬的應付著局面,把自己弄得人鬼不分。
………
趙檉出京後乘船沿運河南下,走走停停,視察沿岸州府,察看民生,聽取訴求,而他也不忘校閱軍隊,檢查戰備,雖說少了在京中的煩勞,可也說不上輕鬆。到了七月,聖駕至蘇州。
現在是梅雨期過後的時間;酷暑難當;而颱風也活動頻繁;蘇州受其影響;雨水顯著增多。趙檉長期在北方生活,這種溼熱的氣候讓他有些吃不消,而兩位陪同出行的皇妃更加不堪,尤其是折美鸞生長於西北寒冷之地,喜寒怕熱,儘管這人間天堂如畫,也不願再動,於是聖駕便暫時駐於蘇州歇息,待天氣涼爽後再行。
行宮自然設在了自己的老窩,現在是何去非和黃經臣兩個老頭的養老宅——滄浪亭。這還是趙檉十多年前宣撫江南時買下的產業,經過朱勔設計的,自己花錢擴建營造的。準備作為一旦自己失敗後的避居之所,還開玩笑說將來給兩個老頭養老的。結果自己登基他們兩個卻堅持致仕離開京城直奔蘇州,霸佔了這塊風水寶地。
雖說是故地重遊。但是已經物是人非了,兩個老頭都過了古稀之年,朱勔也已經化作了枯骨,當年盛極一時的朱氏家族也隨著他的死灰飛煙滅,不變的只是蘇州的富庶和美景。
兩浙是大宋重要的稅賦之地,而這些年朝政為奸佞把持,蔡京、王黼等人雖被清除,但是這裡仍然被他們的門生故吏把持,才有了當年趙佶試圖控制江南的想法。所以趙檉登基後整頓官場,便把劉子安調至兩浙任安撫使,負責整頓吏治,推行新政,幾年下來以見成效。
內外都是自己人,到了這裡趙檉也便徹底的放鬆下來,他的警衛工作除了一個近衛旅,還有程僖綬派來的兩營陸戰隊沿途隨船護衛。進駐蘇州後劉子安也加強了治安,派出府軍加強治安管理。而其也知道官家不耐煩那些繁文縟節,沒有招呼也不會前去打擾。
“官家,您這一來這滄浪亭也又有了生氣,不像平日只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