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確實如此,你向來行事穩重未雨綢繆,這一點我阿耶都常誇讚。”裴院判聞言直點頭,“所以殿下還在金陵城以及周邊大量收藥草,聘請名醫,也是在擔心水災過後會發生疫病?”
自古水災過後就是大旱,大旱之後就有疫病,一系列的打擊會讓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我雖沒有親自經歷過,但是翻閱歷年的災情,大多都是這樣的規律,早些準備也免得日後被人鉗制,寸步難行。”李策看了眼餘清窈空了的碗,用剝了幾顆放進去。
餘清窈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小聲說謝謝。
裴知岐坐在對面,似是不見他們的膩歪,笑道:“若是你真的需要,屆時我也願意前去秦州,能懸壺濟世可是我一直以來的理想。”
“裴知岐你別太過!你可是太醫,怎麼能
() 隨隨便便跑出金陵去!”華昌公主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要不是旁邊有李策,她都想拍桌而起。
李珵砸吧著嘴裡的荔枝,嘀咕了一句:“阿姐,你管得比裴院判的阿耶還寬……”
華昌公主轉身就擰住李珵的耳朵,怒道:“你說什麼?”
“疼疼疼,阿姐我錯了!”
裴知岐看了一眼華昌公主,義正詞嚴說道:“大丈夫志在四方,理應要趁著年輕多出去看看。”
華昌公主抿著紅唇,失望地垂下眼睛,委屈得險些要落淚了。
“……那你要我怎麼辦?”
她都十六快十七了,再怎麼撒嬌耍賴,父皇也不可能把她一直留下去,等了來年開春肯定就輪到商議她的婚事了。
餘清窈瞅了瞅公主的神情,早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現在看來分明就是華昌公主喜歡裴院判,卻一直都求之不得。
可見,這世上即便身為公主也不是所有事能夠如意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心事。
桌席上一時氣氛凝固起來。
李珵抓耳撓腮,小眼睛轉得飛起,但也想不到一句合適的話。
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餘清窈把手裡的碗往華昌公主的方向挪了挪,“公主,吃蠶豆嗎?”
華昌公主抽了抽鼻子,蹙著眉頭挑眼看她。
多少覺得她是有些不可理喻。
這種時候還吃什麼蠶豆。
餘清窈眸光澄澈,毫無介懷從前她們的那些摩擦,執著像她分享自己碗裡——秦王殿下親手剝的怪味蠶豆。
“很好吃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使然就讓華昌公主真的伸出了手,從她碗裡拿走了兩片蠶豆。
放在嘴裡咬得咔嚓響,彷彿把它們當做某人狠狠地折磨。
李珵也湊過來,安慰起華昌公主。
“阿姐你也別急,我昨日去皇祖母宮裡,聽見齊貴妃和皇祖母在商議要給大哥選王妃,以大哥的脾氣這件事肯定不會那麼順利,所以皇祖母和父皇一時半會也顧不上你的。”
餘清窈就坐在華昌公主的身邊,自然也聽見了李珵的話。
心裡不由想,若是李睿有了王妃,是不是這些事都能消停了。
餘清窈不禁鬆了口氣。
沒有留意身旁李策對她看了一眼。
一個下午,李珵少說話多吃荔枝,吃得肚子滾圓,若不是旁邊裴院判為他的健康考慮,及時制止了他,只怕小半筐荔枝都要到他肚子裡了。
餘清窈把半框荔枝分成了份,分別給了李珵、華昌公主和裴知岐帶走。
華昌公主吃了一下午餘清窈碗裡的蠶豆,雖然磨得腮幫子發疼,但是心底莫名有點舒坦。
這皇宮上下只怕就連父皇都沒有吃過秦王親自剝的蠶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