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們報仇了。
他聽周惠說過,這個人只是一個黑戶,要想出國不容易的,更何況他又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到時他們一走,他就是想報仇又能在哪裡去找人呢?
而他報案之後,會給江瑟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杜昌群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到時反正他錢一到手他就走,下半生不準備再跟姓江的人有任何的瓜葛,江至遠也好,江瑟也好,都跟他沒有關係的。
他計劃得很好,甚至在報案之前就做了萬全的準備工作,他在被綁當天,搜尋了小區附近所有的垃圾桶,找到了幾雙別人用過的橡膠手套,藏在家裡,這是江至遠戴過的,他想把這東西作為證物,也是想將來作為一個反抗江至遠的威脅憑證。
可是他告到警察局,卻遇到了馮中良,這件事情很快被壓下來了。
馮中良不想幫江至遠,但他要考慮事情曝光後對於江瑟的影響,杜昌群的計劃沒有實現,但同時這件事情把江至遠與江瑟的關係抬上臺面了,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安撫杜家不能亂說,同時要盯牢江至遠,不能讓他再惹出更多對江瑟不利的事情來了。
“瑟瑟,”裴奕又喊了江瑟一聲,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抬頭,那雙眼睛實在是非常的漂亮,黑白分明,如兩丸黑水銀,豐盈的睫毛一眨一眨,帶著使他迷醉的嫵媚與柔弱。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他說這話時,神情有些艱難,她應了一聲:“嗯?”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當年,綁架你的一個姓江的綁匪呢?”
他這話一說出完,她就愣了一下,隨即身體有些僵硬,與他拉住的手把他握得更緊了。
她的身體透露出她當然記得這個人的反應,可是情況比他想像中好多了。
這一段時間她的電影拍攝是有效的,她不停反覆的回憶過去,放任自己沉浸在這種被綁架的氛圍裡,以她如今的意志力是能熬過去的。
以前的她只是太害怕,不敢去想,怕一想就崩潰了。
可是現在有他陪在她身邊,她心理上有了依靠,再去回憶往昔就坦然了許多。
有些回憶是一種傷,不敢碰牢牢封裹,不代表傷就好了。
嚇人的只是自己的想像,而不是真實的事情。事實上她想的多了,那些過往就不見得那麼可怕了。
“有些印象。”江瑟平靜的點頭,沉默了許久,突然問他:
“阿奕,其實我最近也在想這件事情。”
第四百三十六章 束縛
江瑟願意主動跟他聊起這件事,表明她內心深處是真的已經接受他了,沒有以前的隔閡,而是自然而然的將許多事情說來給他聽。
“有些話,誰都不能說的,連爺爺都不能提的。”她薄薄的眼皮垂下來,擋住了那雙杏仁似的大眼裡的愁,聲音有些輕:“其實,我一直在想,我怕的,究竟是當年死在那間被綁架的屋子裡,還是怕的是,家裡對於我的放棄。”
丹尼爾及劉業等人在拍戲時講起的臺詞,使她更深刻的去剖析曾經的自己。
她怕的究竟是那被撥掉指甲時的痛,還是被父母親人放棄時的恐怖。
當初的綁匪在綁架到她之後,也曾問起過贖金的事遲遲沒有下落,那時她父親與外面的女人打得火熱,母親也不是最關注她的,馮家兒孫太多,孫女正是一數便能數出十來個。
少她一個不少,多她一個不多。
究竟是身體的痛楚給她帶來的恐懼更多,還是當初害怕被家裡人放棄,從而死在那間黑屋裡的絕望更大,以前的江瑟說不清楚。
正如裴奕所說,最嚇人的不是曾經發生過的事,畢竟她事後被救出來了,她還好好活著。
最嚇人的,往往是她自己的想像,還有一些不敢去碰觸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