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低的,可能剛睡醒還有些沙啞,充滿了商量的語氣。
【我們再見一次,可以嗎?】
寧酒還沒回,他又補充了句:【就當老朋友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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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酒最後答應了。
她從沒聽過他這樣低聲下氣的問詢語氣,還特地解釋純潔的動機。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明明應該做出一副施捨的態度,彷彿跟他見面是天大的恩賜般,讓人又氣又想笑。
變成處於被動方的模樣,她竟然感覺到一絲難以掩飾的陌生。她覺得自己也有點毛病了,竟然懷念起了以前那個,恨不得捂上嘴巴讓他再也說不上話的人。
可能時間跨越太大了,她的適應力弱,不太能接受人的太大變化吧。
那天,寧酒就這麼被他一句話給搞得受不了了,面前彷彿出現了他微垂著眼,滿是受傷的眼神。
她的負罪感太強,很難拒絕任何一個人誠懇的請求,於是答應了下一次的約會。
兩人昨天才剛見面,下一次估計得等一禮拜了。
寧酒暫時不在這方面上心。
當天下午,她跟黎夏去階梯教室上大課,教授站在講臺上方,講得唾沫橫飛。
她低頭寫筆記,不時抬頭看黑板和多媒體,周圍的同學同樣認真。
大概半小時左右,課上了一半,顧暮遲發來一條訊息:【禮拜天?】
她那會兒正全神貫注寫筆記,看到這三個字,一臉懵,完全沒聯想到早上發生的事。
只簡單打了兩個字:【什麼?】
【……】
顧暮遲發來一連串的省略號,內心彷彿充斥了無語和憋悶。
寧酒的神經一下子被這省略號調動起來了,她馬上想起早上的約定,略感驚訝:【這麼快?】
今天是禮拜四,離禮拜天只有兩天。
顧暮遲:【那要不過一年再約?】
寧酒猶豫:【可以嗎?】
顧暮遲也在上課,他真的被氣笑了,喉結滾了一下,嘴邊毫不剋制地輕哼了一聲。
安靜的教室裡特別明顯,同學抬們起頭看他,教授的目光也追隨聲音落到他臉上。
很明顯,這位平時表現過於優異的同學,上課學會了分心,即便這位教授咳嗽了一下,他仍沒抬起頭,彷彿面前的手機比上課還重要。
現在的大學生啊。
教授搖搖頭,直呼姓名:「顧暮遲同學,請到講臺上來,回答我剛剛問題的答案。」
顧暮遲收回目光,還沒回寧酒,只能起身一路走上臺。當著教授的面,他拾起粉筆,動作乾脆利落,大有一種即使老子不聽課也能寫出標準答案的氣勢。
這種自命不凡的氣勢一出來,馬上吸引了部分不聽課同學的注意。
教授倍感欣慰。
在教授充滿鼓勵的眼神下,他有模有樣地在抬起手,粉筆剛接觸黑板,他就轉頭問:「老師,什麼問題?」
「……」
萬萬沒想到。
教授默了默:「你沒聽?」
顧暮遲點了點頭:「嗯,沒聽。」
教授咬牙:「那你在做什麼?」
顧暮遲笑了笑:「解決下半生的幸福。」
頓時,教室裡一陣鬨堂大笑,連異常嚴肅的教授都忍俊不禁了,他擺擺手放了他一碼,重新複述了一遍題目。
顧暮遲凝神思考幾秒,站得筆直,抬起右手輕輕鬆鬆順著黑板的最頂部往下寫,寫下了計算後的結果。
動作行雲流水,解決思路流暢,尤其計算速度快到驚人,教授頻頻點頭,他前些課確實認真聽了,也確實做好了充足的複習。
這節課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