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些緊張的黃松暗自鬆了一口氣，臉上又露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因為那女人一直死口不承認有人指使，所以李隊長和周正也沒有辦法，教育了她一陣子，就讓她走了。

“這女人倒也口硬，要我說把她帶到局裡去修理兩下，保證她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周正氣憤地說，不能挖出陷害韓東的主謀，他心頭就有些窩氣。

韓東淡淡地說：“算了，這樣的人不值得計較，搞這些鬼蜮伎倆的人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經過這麼一鬧，統計局的飯局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了，鄒剛去結了帳，眾人各自散去。

在周正的熱情邀請下，韓東便和他一起去茶坊喝茶，李隊長卻是自覺地先回去了。

這兩年，富義縣陸續開了不少的茶坊，一元錢一杯茶就能夠坐一天，深受那些無所事事之人的喜愛。

兩人剛一坐下來，周正就忍不住道：“東哥，想不到你都已經是一局之長了，太厲害啦。”韓東也就比他大一兩歲，卻已經是正科級了，而他現在連個股級都沒弄上，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呀。

韓東笑了笑，說：“我這個統計局長也不好當啊。”

周正一怔，隨即點頭道：“嗯，我隱約也聽說了些情況，據說最近這次人事討論縣裡爭得可兇了，不過我想不到那個傳言中橫插進來又被弄去統計局的的人就是東哥你呀。”

韓東心中一喜，看樣子周正應該瞭解一些情況，“是嗎，那你說說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可是兩眼一抹黑，搞不清楚狀況啊。”

【012】　質問

冬日的早晨，富義縣籠罩在淡淡的迷霧之中。街道兩邊的路燈就如垂暮老者的眼睛一樣黯淡；路上不時有汽車開過，發出嘩嘩的聲音；騎著腳踏車的人不停地按著鈴鐺，此起彼伏；早起鍛鍊的人就如幽靈一樣從前面的迷霧中鑽出來，又漸漸融入了後面的迷霧中。

韓東緩步而行，呼吸著潮溼冰冷的空氣，腦中卻在琢磨怎麼修理黃松。

昨天晚上那個惡女人很顯然就是黃松找來的，其目的就是將韓東搞臭，然後他再散播些謠言，好從中搞事漁利。

韓東原本不準備逼人太甚，只要黃松配合工作就不想弄他的，可是他竟然一而再地挑釁，這就讓韓東下定決心要和他鬥一鬥。至於那些中層幹部，韓東倒不放在眼中，整治他們的辦法多的是，也不必急於一時。

雖然周正瞭解的情況並不多，但是韓東將他的話和自己瞭解的情況一印證，就更加確定自己確實是陷入了縣裡一干領導之間的爭奪之中。

如今韓東被安置在統計局這個冷衙門，除了要儘早將局面控制下來，他還要想辦法改變現狀，爭取去一線部門任職，否則窩在統計局就是浪費時光。

走進辦公室坐下沒多久，鄒剛便敲門進來，小心地說：“局長，我有一個建議。”

“好啊，你說說看。”

“是這樣的，我覺得局裡應該為您配備一臺傳呼機，這樣工作上有什麼事聯絡起來要方便些。”

鄒剛說完，有些緊張地看著韓東，接觸的時間不長，他只能透過這些細節來慢慢地瞭解韓東，同時表達自己的跟隨之心。見韓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難道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你真的覺得這很有必要嗎？”韓東淡淡地問。

“嗯，很多單位的領導甚至中層幹部都配了的。”鄒剛拿不準韓東的心思，便採取迂迴策略，想先讓韓東打消心中的顧慮。

韓東笑了笑，“統計局的工作上班時間都能夠處理完，平時也沒什麼緊急的情況，再說我宿舍也有電話，不存在聯絡的問題，傳呼機就不用配備了。嗯，如果實在有必要，我自己買一個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