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用盡全力掙扎仍無濟於事,被死死綁牢在木凳上,忽聞耳側有大棍子敲地的咚咚聲音,早嚇得魂飛天外,“救命……救命……”
也不知是肚子痛的,還是被嚇得,連呼救的力氣都微乎其微,手腳冰涼透骨,縱是夏日豔陽依然能感覺地上冰涼刺骨寒意,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不能死,不能死在這裡。
執行家法的嬤嬤是二夫人身邊的得力干將,死她手裡的丫頭沒有一百,也有幾十,絕對的經驗老道。“唾!”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雙手用力揉/搓,握緊了杖棍高高揚起,“丫頭,莫要怪嬤嬤手黑,早死早利索,保你不遭罪。”
“不要……”韓露只感覺後背上冰涼一片,隨即是痛入骨髓的灼燒感,大喊一聲便沒了知覺。
那嬤嬤的杖棍剛剛下落,就被人橫空一腳踹飛了出去,胸口火辣辣的疼半響才反應過來,就見劍眉怒飛鬢竅的黑衣男子,手持五尺長劍,銀光迎日灼灼,生生刺花人眼,“大俠饒命,饒命啊!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蒲少歡就沒有見過如此歹毒兇狠之人,扭頭見玉滿樓抱在懷裡的韓露,下身竟血流不止,早就氣的魂飛天外,舉劍就要將其砍殺,聞聽玉滿樓顫抖著聲音大喊,“快來,快來,小露,小露……”
玉滿樓鐵青著臉色,雙手緊緊抱住懷中虛脫昏死的人兒,無力感蔓延周身,他恨,他惱,他怨,卻都抵不過心疼,眼淚順著眼眶橫流不止,縱是近在咫尺的她都看不清模樣,一遍遍輕輕拍打她面頰,卻換不回她絲毫生機,胸口似堵著大石頭,馬上就要將他窒息而亡。
幾人火速將韓露送去醫館,郎中進入不過片刻,便急衝衝出來,只問了一句話,“保大人,保孩子……”
所有人都徹底懵了,縱是玉滿樓也身形不穩,堪堪倒地。瞪大了眼睛竟不知該如何處理,喃喃自語:“大人……孩子……”
“保大人,保大人……”珍珠厲聲重複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給玉滿樓叩頭,“求公子保大人,保大人吧!小露將來還是會給你生個孩子的,一定會的,求公子保大人吧!公子……”珍珠嚇得嚎啕大哭,只求能留下韓露一命。
他氣氛,他疑惑,他心絃亂顫,早掀起滔天巨浪,只有一個念頭,這孩子是誰的?“保……”
“保孩子……”玉輦不知何時竟趕來,進門第一句便是如此。玉滿樓騰地起身,眉頭擰緊一處,煞白著臉色,徵地有聲:“保大人……”玉輦冷眼盯了他半響,拳頭握緊青筋突起,“大人,孩子我都要,不然……姚郎中你是知道的。”
姚郎中咕嚕嚥下一口唾沫,在不說話,忙不迭進入,一時間穩婆女醫魚貫而至,玉滿樓頭靠在門柱上,雙目若死魚毫無光澤,木訥地看著面前所發生的一切,雙腿如灌鉛寸步難行,眼淚就在框中灼燒,只能自我舔舐安慰,她心裡只有我,我才是她的唯一……
兩日一夜不眠不休的診治,最終得來母子平安的結果,玉滿樓就在那一刻徹底解脫了,許是挽留的喜悅,許是不能說出的真相,心情無法言語。
“胎兒很弱,需要精心調養,不得有半點風吹草動了。”這兩日一夜姚郎中似頹廢了幾歲,最終還是笑著向玉輦報喜,玉輦笑得合不攏口,用力拍著他的肩頭,“老姚,我們玉家欠你兩條人命,玉輦再次謝過了。”
“不敢當,不敢當。”姚郎中搖頭苦笑,感嘆自己幸好有天庇護,不然怕是這醫館就不保了。
玉輦頗似個孩子一般,神秘兮兮拉著郎中去僻靜處,疑問:“幾月了,可成型,能知是男孩還是女孩?”
姚郎中就知道他會有此一問,笑道:“剛剛問過女醫,說是個小公子。”
“小子,小子……哈哈哈……我們玉家有後啦!”玉輦癲狂的笑著,伴隨著玉滿樓無力的苦笑,頹廢進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