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
怎麼不會呢?他連兒子都可以不要,還在乎一個孫女嗎?何況,她還不是。
“如果真的趕我走了,你還會跟現在一樣當我是朋友嗎?“
“在你看來,我們的關係是因為你姓莫嗎?“
怎麼不是呢?如果不是因為姓莫,她怎麼會來到揚子山,認識這幾個佔據了她大部分人生的人。她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說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伊好,我怎麼對你,只是因為你這個人!只是因為這個,與其他都無關,就像你對我一樣。”
伊好相信他此刻的真心。他是善良的,面對一個自卑的女孩,他努力呵護她的自尊,希望用溫暖的話語化解她所有的防備和戒心。
多年後後,抉擇的那一刻,她又想起8月末的這個晚上,關於夢想的晚上。此時,他仍然在為夢想奮鬥著,即使痛苦卻充滿希望。彼時,為了他當年的一番真心,她決定幫他。
可是,我們的關係真的與我姓不姓莫沒關係嗎?
肚子一飽就容易犯迷糊,莫盡歡坐著坐著眼睛就越睜越小,就在它快要完全閉上的時候,隱約感覺到一個高大身影的靠近,嚇得她睜開眼來。徐慢已經坐下,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大哥,拜託,你能不能快點?我都快睡著了,伊好和單厲傑估計都到了。"盡歡重重地拍了下徐慢的肩膀,往起一站,徑直向前走去。
“走那麼快做什麼?酒還沒來呢。“
“你們真要喝酒啊?“盡歡往後退了幾步,與他並肩。
“不然,顧延廷是回去幹嘛的?”
“他爸要是知道他喝酒,他那條剛脫了石膏的腿估計又得重新上一層了。”
“第二次,應該沒第一次那麼疼了,既然他有經驗,就讓他兜著好了。”
“喂,你好意思講啊!”盡歡鄙視地看著他,“怎麼說,也該你和單厲傑頂著吧,你們怎麼做哥哥的?”
“除了芳菲,你們誰還喊過我一聲哥?”
“你。。。”
“沒有吧,平時不盡弟弟妹妹的義務,這個時候要福利了,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是啊,你們徐家兄妹就抱作一團吧,其他人誰也別管了。哎,不對,徐芳菲可不定就想著你這個哥哦,別忘了,人家可是和厲傑哥很好的呢!”最後幾句的時候,盡歡故意嗲嗲地說,她就是要嘲弄這對兄妹。
“那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把她的厲傑哥拉到我們這邊?”徐慢的優點就是不易怒,自然,某些時候,也是缺點。
“就她?”
“是啊,不然,單厲傑怎麼會。。。”
“停!你煩不煩吶,老是拿這個說事,我說過我不信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終於,盡歡被他惹毛了。
“如果你不信,我就不會留下這麼大個疤了。”徐慢舉起他的右手,將衣服捋了上去。上面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疤痕,明顯是燙傷的,死肉已經陷了下去,醜陋的很。
“我。。。”盡歡氣餒,那道傷疤像是有魔力一般,輕易地將她一肚子的火吸了進去。她也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了。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呢?他怎麼會說謊?她將怨氣撒在他身上,卻沒有勇氣去質問當事人。可是,有什麼可問的呢?以什麼立場問呢?她連自己的感受都搞不清楚,又怎麼去理清別人的事。
她的表情變得複雜,彷徨,羞愧,憤怒,最終化成一片坦然:“徐慢,對不起。”
顯然對於她的妥協,徐慢是毫無防備的。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是那種典型的死鴨子嘴硬。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要她明著道歉都是不可能。她會內疚,她會補償,但她不會輕易跟他說對不起。
今天這個“對不起”真讓徐慢有點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