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後勤問題。
流賊頭子出身的曹虎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剛一頭扎進去,吃了幾次虧之後,也學乖了,雖然他們所處的這片地方是苗漢雜居,但苗人反叛之後。順帶這連居住在這一帶的普通漢人也都仇恨起來,只要遇到漢人居住的村落都遭到了苗人小股游擊隊伍地搶劫和殘酷的殺戮,而原本善良勤勞的苗人鄰居一夜之間就露出猙獰的面目,苗漢雜居中的漢人紛紛逃離,這給了曹虎機會,原來因為地形不熟,不是機關就是冷箭的,還有小股苗人神出鬼沒的騷擾,就是遇到一些漢人百姓,他們也都不願意幫助他們。現在好了,吳黑苗也不知道是不是昏了頭了,居然發出驅逐領地內漢人的命令,大批漢人被驅逐出苗漢雜居之地,他們失去了房子、田地,拖家帶口再一次逃難,這就讓曹虎很容易找到怨恨苗人驅逐的漢人做他們的嚮導,這樣一來,逐漸扳回了逆勢,在湘西地群山密林中居然深深的紮根下來。這些都是後話。
苗中四時氣候與內地向異。常有黑霧瀰漫,卓午始稍開朗。當朦翳之時,人畜對面不相見,寸趾難移。春夏淫雨連綿。兼旬累月,常駐泥滓難行。雨勢甫霽,蒸溼之氣,侵入肌骨。其泉為山洞岩漿。性極寒冽,飲之敗胃,水土惡劣。外人居其間。常生癘疫。吳黑苗的心中的想法是將臘爾山中的生苗遷出來。這樣一來必然加重了佔領區的負擔,土地、房屋還有耕牛等等這麼多東西從哪裡來。方法有二:第一,擴大佔領區,可行,但需要一段時間準備,雖然號稱十萬大軍,但兵器奇缺,將領也稀少,雖然軍事上憑著一定的戰術優勢小勝了幾次,朝廷實力猶在,真拼起來一定不是正規軍的對手,小打小鬧是成不了大事,沒有攻城利器,吳黑苗也不敢攻打重兵防守的堅城。第二,驅逐領地內的漢人百姓,這樣一來,土地、房屋還有耕牛就全有了,還可以乘機洗劫一些漢人中富戶,所得之財富充當軍費,購買武器甲冑,增強實力,這種一舉兩得地好事,吳黑苗絕對做的出來。
黃宗羲到達陵的時候,當他看到口不能言,只能眼珠子動動,神智清醒,渾身酥軟,只能吃點稀飯流質之類食物維持生命的左良玉地時候,頭皮直髮麻,雖然他在來之前還做了一些準備工作,瞭解了一些苗族是個什麼樣的民族,也略微知道了一些這個民族神奇的東西,比如——盅毒,想不到一到湘西,他就親眼見識了這種神秘盅毒厲害,三軍之主帥,居然在自己的中軍大帳之中中了敵人地毒,太詭異了。
看望過左良玉後,鄭南生將黃宗羲和黃得功迎入縣衙的二堂,陵縣的縣太爺早就跟著辰州知府跑了,縣衙也就成了大軍臨時治所,黃宗羲到了之後,按照明朝文官領導武將地原則,官品最小地黃宗羲就成了主心骨,鄭南生肩上地責任一下子就卸去了大半了。
奉茶過後。
“鄭將軍,左將軍中毒之前營中可曾發生過什麼事情?”黃宗羲覺得事態嚴重的出乎他地想象,他有必要弄清楚左良玉中毒的前前後後整個經過。
第一個進入左良玉中軍大帳的曹虎領軍在外,所以鄭南生也就將那晚前後以及第二天黎明苗人劫糧草假扮運糧士兵救人,加上曹虎對他說的一些事情,理了一下先後順序道了出來。
“兩千士卒押送糧草居然讓一群亂民給全殲了,鄭將軍,這就是你們帶的兵嗎?”黃宗羲低頭分析消化鄭南生所說的一些細節,而黃得功則不需要考慮這些,不無諷刺的對著鄭南生道。
鄭南生老臉一紅,黃得功的話雖然聽著刺耳,到說的是實情,他們一路南下,仗是越打越順利,不免滋生了驕傲輕敵的情緒。警惕性自然就降低不少,押運糧草的兩千人馬的屍體一個不少都拋在了一處,這說明什麼,說明押運糧草的將領一路走來居然連一路偵察的斥候都沒有派出,如果派了斥候,那斥候就算也死了,也不可能與大軍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