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見到慕寒止和蹲在牆角的小孩,露臺微弱的燈光下我和雲杜若搜尋四周,並沒有任何發現,就如同我上次離開這裡一樣,我始終都感覺像是一場虛幻的夢。
雲杜若有些不甘心,我和她挨著把整棟大樓重新搜查了一遍,很明顯這裡是不可能有人居住的。
從居民樓下來,雲杜若重重嘆了口氣,表情有些失望和黯然。
“慕寒止留下這個地址一定有原因,明天我從這方面著手調查,希望會有發現……”
我把手指放在嘴角,臉色驚訝地示意雲杜若安靜些。
然後皺著眉頭仔細聽著什麼,夜風中荒廢的大樓異常的安靜,任何一點聲響都格外的清晰。
“你聽到什麼沒有?”我有些疑惑地問。
雲杜若一愣,抬起頭看看四周,聆聽了片刻後,正想搖頭忽然頭看向身後,默不作聲地又聽了一會。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唱什麼?”
“我也隱約聽見了。”我點點頭,從黑暗中傳來的聲音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
我和雲杜若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那是這棟居民樓轉角的地方,在瘋長的荒草中,我和雲杜若看見一團火光在明滅,再往前走幾步,我愣在原地,之前聽不太清的聲音,慢慢變的清晰。
對鏡容光驚瘦減,
萬恨千愁上眉尖。
盟山誓海防中變,
薄命紅顏只怨天。
……
這後兩句我曾經在見到慕寒止的那晚也聽她唱過,雲杜若和我立刻快步走過去,那團明滅的火光旁一個女人背影,婉轉的聲韻從她口中低低吟訴,聽得出京劇的韻味。
看背影這女人身材臃腫,和我記憶中的慕寒止截然不同,分明不是她,聽見身後有人,女人驚恐地轉過身,這個點在荒廢的居民樓下看見陌生人是誰都會害怕。
女人大約四十多歲,雖然年老身材走樣,可看五官年輕的時候也是風姿卓越的人。
“你們……你們是誰?”女人的聲音透著害怕。
我和雲杜若紛紛亮出證件,女人看了後才心安下來,又轉過頭往那火堆裡新增著什麼,火勢又旺盛了一些,我走進才看見女人點燃的是冥幣,火堆的旁邊還插著兩支蠟燭。
今天應該不是什麼燒紙祭奠先人的日子,否則早上走的時候沒發現韓煜的生意有多好。
“請問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我蹲了下去很客氣地問。
“鴛鴦冢!”女人神情有些淡淡的懼怕,一看就知道心裡藏著什麼事。
“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雲杜若問。
“周白曼。”女人淡淡地說。“你們叫我曼姨就成,深更半夜的你們跑到這裡來幹嘛?”
“曼姨,你大半晚上給誰燒紙啊?”我好奇地問。
“一個年輕時候的朋友。”周白曼憂心忡忡地回答。
“今天是她的忌日嗎?”我問。
“不是……”周白曼說到這裡舔舐了一下嘴唇,短暫停頓的手又開始往火堆里加冥幣。“好多年都沒有拜祭過她了,回來拜祭拜祭她。”
“你以前是住這裡的?”雲杜若一聽職業性地關注起來。
周白曼默不作聲地點頭。
雲杜若連忙把畫像拿出來,遞到周白曼的面前,認真地問。
“曼姨,麻煩你給看看,畫像上這個女人你見過嗎?”
火光照亮了雲杜若送過來的畫像,周白曼隨意地瞟了一眼,整個人臉色瞬間蒼白,手一抖手中的冥幣掉落在地上,夜風吹過捲起冥幣到處飄散,周白曼嘴角不停蠕動,看得出很緊張和害怕。
“寒……寒止!”
我和雲杜若一聽眼睛頓時亮起來,看樣子周白曼是認識慕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