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措,就在那抹寒光距離我頸部血管只有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我這才看清那是一枚打磨尖銳的鐵釘,而齊楚同抽搐著他那張令人恐懼的臉,但任憑他再用力,那鐵釘也無法前進分毫。
華冠文肥碩的大手如同一把鐵鉗般緊緊的握在齊楚同手腕上,若不是他眼疾手快估計我現在已經是血濺當場,我感激的對他點點頭把齊楚同弄回到輪椅上,他的表情極其不甘心的衝著我們吼叫,喉嚨裡發出我們聽不清的聲音。
“你現在知道齊楚同的危險了吧,他總是想盡各種辦法來襲擊醫務人員,這鐵釘看來他打磨的時間也不斷了,一直藏在床底在等機會報復。”華冠文一邊關上病房的門一邊淡淡地說。
我到現在還是心神未定,目光落在華冠文手中的那枚鐵釘上,試想一下每天和這群蓄謀已久處心積慮想要洩憤報復的精神病在一起該是件多危險的事,若不是華冠文有經驗事先提防,我今天估計要從這裡被抬著出去了。
我在華冠文的陪同下在病房走了一圈,我想從這裡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可是除了從這些病人的眼中看到仇視和狂躁之外,我實在看不出這裡到底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打算離開的時候我路過一個病房,裡面傳來細細的唸叨聲我透過玻璃門看見裡面是被束縛袋包裹著只露出頭的徐婉君,她是我在這裡第一個接觸的重症精神病人,至今我還能想起她在病房中活生生拔下牙齒在牆上畫的那些圖案,我下意識摸到後腦勺,那裡還有一道明顯的傷疤,這是徐婉君送給我的禮物。
病房中的徐婉君並沒有去注視我和華冠文,而是站在牆上的畫前嘴裡一直細細不斷地說著什麼,我偏著頭去看那畫,記得蔣馨予曾經告訴過我,三十年前徐婉君向她提出要畫畫,蔣馨予滿足了她的要求,徐婉君在病房中完成了這幅抽象的油畫,可惜蔣馨予錯誤的理解了這畫的含義。
她認為徐婉君是渴望自由,一直壓抑著她的是無休止的束縛和禁錮,蔣馨予以為這才是徐婉君內向最真實的寫照,而這幅畫也足以說明徐婉君已經漸漸分清了現實和虛幻。
可實際上徐婉君畫的這幅畫其實已經把自己的意圖顯露出來,只可惜蔣馨予先入為主,以為徐婉君是嚮往自由想離開這病房。
殊不知徐婉君畫像中那奔跑的東西,其實是由無數被撕裂的肢體縫合起來的怪物,那才是徐婉君內向最真實的寫照。
徐婉君是想離開這裡,可她有自己的方式,那些和她不一樣的人落在她眼裡就變成異類,只有死亡才能把這些人拉入到她的世界中去。
作為三十年前那場發生在這裡暴動的主謀,我想徐婉君或許應該是這病房中最危險的病人,以至於到現在都不敢給予她自主活動的權利,華冠文告訴我對於徐婉君的治療基本是沒進展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服用雙倍劑量的藥物,她呆傻的時候才是最安靜的。
我環顧徐婉君的病房,這裡已經被重新粉刷過之前牆壁上她留下的圖案被塗抹掉,燈光下徐婉君久久凝視著牆上的畫不停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我讓華冠文幫我把病房的門開啟,他愣了一下估計是剛才被齊楚同襲擊,我並沒有因此而長點記性,但看我態度堅決華冠文還是把病房門開啟並且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後。
徐婉君並沒因為我們進來而分散注意力,我走到她身後試圖聽她到底在說什麼,站在徐婉君側面時我看見她不停蠕動的嘴,忽然發現她嘴裡已經沒有一顆牙齒,難怪她不再畫那些圖案。
我小心翼翼的更靠近一些,徐婉君嘴裡那含糊不清的聲音似乎是在不斷重複著一樣的話,我努力去分辨直至我完全聽清楚的那刻,我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徐婉君其實一直只在說兩個字。
陰間!
從徐婉君口中聽到這兩個字我並不吃驚,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