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小心翼翼地道。
“這些話不用跟我說。”安豫王妃道。
“奴婢知道。”巧善跟隨她這麼多年,豈有不知她心性的。以往多少關於王妃的流言飛語,王妃從來當不知,反正關起集雪園的門,便自成天地。只不過此次卻有些不同,亦不可能若以往一般,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次是關於公主的一些話,說得甚是難聽。”
“嗯?”安豫王妃筷一停,抬眸看著巧善。
“王妃,你先用膳。”巧善卻道。
安豫王妃看看她,不語,唇邊銜起一絲瞭然的淺笑,重新拾筷用膳。半刻後,用完了一碗飯。她停筷,看向巧善,道:“你今日這般作為,看來不只是想我用膳,想來亦是有事要與我說,那就說吧,我聽著。”
“是。”巧善將桌上碗筷收起,再將壺中熱茶奉上,才道,“奴婢今日出園,看到府裡一些人圍在一處,悄悄談論著什麼。奴婢本也沒在意,只是偶有‘公主’兩字傳入耳中,奴婢才留心了。這才知道,他們是在說公主去白曇山時,與侍衛私奔,還說公主與小叔子有私情!”說到最後,巧善語氣加重,顯然是心中有氣。
安豫王妃聞言,微微蹙眉,“此話是從何而來?”
巧善搖頭,“奴婢也不知,只是聽王府里人的口氣,帝都裡似乎到處都有著這樣的流言。王妃,公主才出嫁不久,被這種流言所困,可大大不妙。”
“公主去了白曇山嗎?”安豫王妃問。
“嗯。”巧善點頭,“聽說是月初時,威遠侯夫人帶著府裡的女眷去山上避寒,公主也同行。公主玉輦經過長街時,還被百姓圍住了。後來虧得公主出輦相見,才總算是通行了。”
拾叄 空穴來風亦有因(8)
“公主玉輦為什麼會被百姓圍住?”安豫王妃覺得奇怪。
巧善不由笑道:“還不是因為百姓聽說了公主的美貌,所以一定要親眼看看。”
“喔。”安豫王妃垂首,過了會兒,問,“那些流言,威遠侯府裡有什麼反應?”
巧善搖頭,“這,奴婢也不知。”
安豫王妃沉吟著,半晌後,她起身道:“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去一趟威遠侯府。”
“啊?”巧善聞言,頓時瞪大了那雙眼,看著安豫王妃。自王妃嫁入王府以來,除公主出嫁那次外,從未曾步出過王府大門,亦從未造訪過任何府第。而此刻,王妃竟說要去威遠侯府……這……是真的?
安豫王妃見巧善的反應,不由搖搖頭,輕嘆道:“我雖不願理世事,但公主已嫁入侯府,那邊可不似集雪園,她需顧忌許多事,而她那性子,只怕是事到臨頭也漠不關心,我這做孃的卻不能不關心。你去通知葛祺,準備車輦,我要去威遠侯府。”
“是……是。”巧善聞言大喜,生怕她反悔似的,轉身就走,“奴婢這就馬上去。”
葛祺聞得王妃要去威遠侯府,亦是一臉震驚,但隨即馬上去準備王妃出行的車駕、侍從,一邊亦想著待會兒要不要派人去告知入宮與陛下商議朝事的王爺一聲。王妃主動出園,可是從沒有過的事,王爺聽著,可會歡喜?
那日,顧氏正在屋裡為秋意遙縫製新的冬衣,聽得管家來報,說安豫王妃車駕已至府前。驚訝之下,一針差點兒紮在手上。
要知道,這位王妃在帝都那也是聞名遐邇,可同樣是幽居不出,數十年來從沒聽說過她去過哪家哪府。她今日竟然到侯府來,這……可有什麼重要的事麼?顧不得細想,趕忙吩咐開中門恭迎,自己亦按品著正裝,親至府前迎接。
當安豫王妃自車輦中走出時,威遠侯府門前頓時一片靜凝,侍從、侍衛無不目呆神痴,便是顧氏亦當場怔愣。
車上走下的人,修長勻停,著一身深紫近墨的衣裳,外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