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跟紀桂蘭擠在一起,兩人的頭湊到一塊說著悄悄話。
紀桂蘭隨意的一抬眼,就看清了微微俯下‘身的明神愛脖子上的不明印記,馬上頓悟,捂著嘴巴偷笑不已。明神愛不知道何故,自己正和她講昨晚吃那晚合婚面的事情呢,以為她在笑自己吃得太入迷,委屈道:“你笑什麼啊,我昨天是真的餓了,一天沒吃飯呢。”
紀桂蘭沒好氣道:“誰笑你這個啊……”然後拿眼睛看了她脖子幾眼,語氣曖昧道:“你脖子上……怎麼也不遮掩一下……就這麼跑出來了。”
明神愛的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急忙用手去按住脖子那一塊,動作十分的突兀。紀桂蘭瞟了一眼周圍,好在沒什麼人注意到她倆,大家好像都對平陵王這個陌生的姑爺比較感興趣,問這問那,說得滿面笑容。她使勁去拉明神愛的手,用了很大的勁才掰開,小聲道:“你自然點,這麼捂著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明神愛只要一想起那些紅痕被別人看見了,就渾身都不自在,羞得都說不出話來,拿手將那衣裳的領子扯了扯,意圖多遮蓋一些。
“好啦,”紀桂蘭管住她的手,見她是真急了,也不嘲笑了,轉而柔聲安慰她:“只是被我看到了,有什麼好緊張的,這東西這麼淺,說不定明天就會消掉的,你當沒這回事好了。”
明神愛還是一臉擔憂:“那你不要跟別人說啊。”
“不說不說,我說這幹嘛。不過啊……你都已經成親了,以後處事還是要淡然一些,稍稍出了點岔子就慌成這樣,那怎麼行。”
明神愛微微點頭算是應下了。
一直坐在旁邊只低頭喝茶,默不作聲的喻太后突然將頭轉向明神愛這一邊,笑道:“按說公主已經嫁入平陵王府了,不知道今早年宣和小音有沒有去給公主磕頭請安呀?”
明神愛如實點頭回答道:“他們來了的,這兩個孩子好乖。”
喻太后心中閃過一絲訝色,但臉上仍佯裝欣慰道:“是嗎,這樣才好,哀家只是比較擔心年宣那孩子,他性子比較倔,輕易都不開口喊人的。以前哀家姐姐剛去的時候,他還跟哀家說,以後絕對不會喊別人作孃親呢……呵呵,小孩子的話,公主別往心裡去啊。”
明神愛一下子就想起了早上謝年宣過來,留下的那句擲地有聲的話:“我不會喊你孃的!”本來覺得小孩子這麼想挺正常的,但是聽了太后意有所指說的這一通,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在小孫女回門這麼喜慶的時候,談謝簡之的亡妻、她已經逝去的姐姐,這種惡意太皇太后心裡如何還忍得住,一張臉馬上就拉了下來:“喻太后,要是今天這場聚會耽誤了你思念你姐姐,那你大可以現在就離去,還可以替本宮燒幾柱香告慰一下她的亡靈。”
喻太后呵呵笑了一下:“沒有,哀家只是在跟公主討論怎麼和那兩個小孩子相處呢,怎麼說哀家也是他們的姨母啊。”
“在和人相處方面,本宮從來不擔心神愛。況且今早上那兩個孩子已經去拜見過她了,這事喻太后就不用操心了吧。”太皇太后的聲音越來越冷。
“是啊,如今公主算是那兩個孩子的嫡母了,哀家就算想操心也操心不到了呀。哀家也不多說什麼了,只求公主日後好好對待那兩個可憐的孩子……”喻太后說完還滿面悽色地搖頭嘆氣,似乎她口中所說的兩個孩子不是王爺的兒女而是街頭的棄兒一樣。
明神愛微微皺起眉頭,她不喜歡喻太后口中那種淡淡的暗示,似乎她就一定會虐待那兩個孩子一樣,便很堅定地大聲回覆道:“我很喜歡他們兩個,會對他們很好的。”
喻太后瞟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些微的嘲諷,像根本沒將她的許諾當真一樣:“公主現在當然這麼說,等日後生下了自己的孩子的話,可就是另一番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