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變得沒那麼挑剔,也變得畏懼孤獨。
他走過去坐下,沒打攪二人說話。
周皇后已經從看家本事,講到了容貌上。
“本宮從未見過你這樣漂亮的孩子。”
“娘娘雍容華貴、國色風華,民女實在不值一提,娘娘謬讚了。”
“怎麼會?你的阿爹阿孃肯定也是驚世駭俗之人,本宮可有說錯?”
“民女卻不知,”淺靈道,“民女出生時,家父家慈已經高年。”
周皇后也知道她的出身,早早沒了爹孃,然後賣身成童養媳,苦命無比。
她輕輕擁摟淺靈:“以後你就當本宮是親孃,本宮給你撐腰。”
淺靈沒有天真到什麼好聽話都當真的地步,卻詫異於周皇后的態度。
無論如何,此刻她是感念周皇后善意的。
“謝娘娘。”
周皇后滿意地笑笑,在她臉上身上看了看,略覺素寡,而她自己卻是好花裡胡哨的。
於是隨手拿起一把剪子,咔擦剪下一朵最大最紅的山茶花,簪到了淺靈的髮間。
“你這樣的年輕姑娘,簪花最美。”她讚歎道。
淺靈微微瞪著眼睛看向衛晏洵。
不是說嗜花如命?
衛晏洵也驚呆了。
姜雲如只是摘了一朵最小的花,周皇后就暴跳如雷啊!
“母后,您怎麼捨得摘這盆花?”
周皇后皺眉看著兒子道:“你這麼小氣幹什麼?淺靈又不是外人,花過不了多久就會枯萎,簪在淺靈頭上不是更物超所值嗎?”
所以前世她真的是故意針對姜雲如?
衛晏洵說不出自己什麼心情,一邊周皇后是最疼愛自己的母親,可一邊又替姜雲如可憐,她前世因周皇后掉的淚可不止一回。
百味雜陳最終只化作一聲嘆息。
雲如已經過去了,已經與他沒有關係了。
“陛下駕到!”
門外響起高亢的傳報聲,周皇后拉著淺靈起身去迎。
“都免禮。”
禎和帝半路將周皇后扶起,然後轉眸去看淺靈。
淺靈垂著眸任他瞧。
禎和帝暗自點頭,開口道:“嶽淺靈?”
“民女在。”
“朕已封你為鄉君,以後不必口稱民女了。”
“陛下恩封,小女銘感五內,謝主隆恩。”
禎和帝點頭:“寵辱不驚,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也難怪,齊瑞津會把茶行交給你。”
如果是這樣的女子引領西北百姓救災,那就可信多了。
姜家那個丫頭他見過,倒也不是說不好,就是不像有這種氣魄胸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