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有一個宅子。”
“我送你。”
“不用。”
“去永國公府也順路。”
淺靈看著他,將信將疑被喜盈扶上馬車,登轅彎腰的片刻,動作明顯不及先前隨意。
“淺靈。”
他在身後喊,淺靈回過頭,目光帶著問詢。
姬殊白道:“我看看你的傷如何了。”
淺靈幾乎下意識地把手放在了腰側。
姬殊白盡收眼底,卻是盯著她的臉頰看。
“恢復得不錯,沒有留疤。”
淺靈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臉,便點頭道:“多謝,我自己懂藥,能處理好。”
姬殊白看她鑽進馬車,心裡便有了底,但並未點破,驅馬與馬車同行了一路,然後便到了長留街。
長留街離宮城遠,故並不是勳貴之家落戶會選擇的地方,四鄰多為富而不貴的門戶,本應該很僻靜的一個地方,不防他們卻看到了一個叫人意外的場面。
衛晏洵站在府門口,身後墜著兩個女子,一個被人拖著半跪在地上,另一個在後面伸手夠著,另有一個青年在旁邊。
馮家玉嘶聲大喊:“我不去!我沒有錯!我只是把她做過的事說出來了!我有什麼錯!憑什麼道歉!我今日就是死在這,也絕不跟賤人彎腰!”
姜雲如拿帕子半捂著臉,一隻手拉著馮家玉的衣角:“家玉,別說話了,先進去再說。”
“我不進去!她是髒的!她住的地方更髒!”
衛晏洵暴怒回首:“給本王閉嘴!”
他怒到額頭的青筋都在顫抖。
原來,今日他在府中,意外地收到了來自安鄉伯府二公子的拜帖。
本來他看到“姜二公子”還有點詫異對方是誰,待看到姜少謙帶著姜雲如和馮家玉二人過來,才恍然大悟,記起姜少謙現在的確不是安鄉伯世子。
前世,姜家大房二房不做人,處處設計姜少謙和姜雲如兄妹,有一次實在太過火,把衛晏洵徹底惹惱了,於是他把姜家往死裡收拾了一遍,最後逼著安鄉伯世子主動讓賢,令安鄉伯上奏朝廷,以姜少謙為世子,安鄉伯的爵位便落到了姜家三房的頭上。
姜少謙人如其名,是個謙和溫煦的儒雅公子,相貌性情都隨了其父,比起姜家那一個賽一個的爛黑心腸,他好上百倍千倍,整個姜家,也只有他配得上襲爵。
衛晏洵對他印象不差,因此接見了他,姜少謙闡明是帶馮家玉來致歉的。
“王爺,我這位世妹脾氣急,但並沒有壞心,脫口說了幾句不遜之言後,她也很後悔,求著我帶她來向王爺賠罪,希望王爺能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馮家玉大大方方地站出來,俯首道:“王爺,那日是我不對,小女知錯了,王爺有氣,請王爺儘管責罰,只要能讓王爺消氣,小女絕無怨言。”
衛晏洵自然也認識馮家玉,她雖家世不顯,但十分仗義敢言,是唯一一個一直相信袒護雲如的姑娘,最後好似是嫁給了雲如的表哥安嘉軒,夫妻幸福美滿。
衛晏洵對她的評價,比對姜少謙還要好些。
可她今日說的是什麼?她不小心說了他的壞話,叫淺靈告到了官府?
這世上罵他最多的,就屬淺靈了,淺靈怎麼可能會因為有人罵他而生氣?
他一聽便覺不對,於是派了人去茶樓查問,一查就知道了那日馮家玉究竟對淺靈說了什麼難聽至極的話。
他當即拍案而起,冷冷道:“你不該跟本王賠罪,而是跟淺靈賠罪,誰給你的膽子那麼辱罵她?”
這女子說的話太過分,但她到底本性不壞,衛晏洵便想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讓她在淺靈面前下跪認錯了結。
沒成想,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