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說罷,衛晏洵臉就拉了下來,不甚高興地盯著他。
姬殊白挑眉,大方地抱拳:“定王殿下,告辭了。”
他驅馬而行,行出一條街的路程,身後馬蹄噠噠,卻是衛晏洵跟了上來。
“不要接近她。”
他警告道。
姬殊白直言:“定王殿下,你既急著與她切割關係,又為何要管著她?”
衛晏洵道:“她年紀小,又誤打誤撞進了權貴的眼中,京中的波詭雲譎她不懂,本王自然要為她看著點。而且她很清醒,你們身份懸殊,她不會選擇你的。”
“定王殿下,你似乎還不夠了解她。”
姬殊白目視前方,坦言道:
“淺靈這個人,骨子裡有一種極致的赤誠與大膽,她的目光平視著一切,從不高看或低看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對是非愛恨她看得很清楚明白。如果她不選擇我,絕不會是因為我的身份,而是因為我所展露的一切,尚不足以令她願意用自己的人生,賭我帶來的未知。”
“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所以她永遠不會讓自己陷入牢籠,約束自己的手腳,我不知她對你是什麼感覺,但我敢肯定,對她而言,解除與你的婚約,也是一種解脫。”
衛晏洵心裡沉甸甸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你當知道,她一直在查她家人的死因吧?如果冠上定王妃的頭銜,她只會更束手束腳,該查的事情不能查,該報的仇不能報,她比誰都看得長遠。”
姬殊白的話,在衛晏洵腦海裡迴響了許久,他思索了一夜,終於還是忍不住去找淺靈。
淺靈在庭院裡用紅泥小火爐煨著藥汁,葛婆婆風溼犯了,淺靈要把這藥汁熬成濃濃的膏子,製成藥貼,給她敷在患處。
煙氣裡裹挾著濃濃的藥味,衛晏洵在她身後看著她忙碌漸停了,才走過來坐下。
淺靈問道:“怎麼這麼晚過來?”
衛晏洵揮退其他人,問道:“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何事?”
“你還一直在查你家人的死因嗎?”
淺靈住了手,抬頭問:“為什麼提這個事?”
“因為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已經進了權貴圈子,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政客盯上,他們會故意誤導你,往有利於他們的方向去查。”
前世她就是這麼被婁家利用的。
淺靈道:“我會小心。”
衛晏洵看著她道:“你相信我,我來替你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