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所率之師從來所向披靡,四鄰之國聞風膽寒。而定王衛晏洵之名,早在關內關外如雷貫耳。
雖然未曾謀面,但僅憑流傳的傳說描述,呼祁函就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是衛晏洵!”
蹄聲輕微而沉落地踏進耳廓。衛晏洵驅馬來到跟前,夜色漆黑,火色暖焰,照他一身銀甲生金輝,神光熠熠。
“呼祁函,大勢已去,束手就擒吧。”
呼祁函怒極恨道:“我赤突誠心與大靖交好,你們卻出爾反爾!難道就不怕我赤突鐵騎踏平你們漢人的土地嗎?!”
“本王在,”衛晏洵聲音平靜又篤定,“赤突的兵馬休想傷我大靖一草一木,何懼之有?至於赤突王那裡,本王也自有一份大禮相送,以全我大靖的待客之道。”
他微微一擺手,兵將攜兵器一擁而上,將呼祁函拿下了。
一場血戰轉瞬消弭於茫茫夜色裡。
衛晏洵獨自立在北風中,望著垂閉的牙帳,舉起長槍將簾籠挑開一條縫,望了進去。
入目是大片的紅霞錦繡長擺衣裙,堆堆疊疊鋪延至床腳,滿繡的枝蔓花鳥流雲在褶皺裡支離破碎。
穿著嫁衣的人正在角落裡,環膝坐著,雙手被捆住,微微埋著頭,烏黑如墨的發垂下來,沉默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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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聽到聲響,她抬起了頭。
透過髮絲,衛晏洵只看到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泠泠的,一點倔強的光在閃爍。
他放下了帳子,轉身離開。
鳴金收兵。
此時已過了子時,鄰近邊鎮的一帶,卻仍有車隊在趁夜匆匆而行。行了許久,才終於抵達軍營。
車隊之首一個青年男子下馬,從懷裡掏出一物,向守衛擺了擺。
守衛一見令牌上的“姜”字,立馬放行。
“妹妹,我們到了,你可還好?”
姜少謙溫聲詢問,隨即從馬車裡扶下一個妙齡女子。女子美若清蓮、柔若白梨,哪怕在深夜之中,美目也似含著薄淚,盈光閃動。
“王爺在嗎?”
她聲音軟綿綿的,聽得人不由一酥。
有小兵忙道:“在的在的,王爺正和幾位將軍議事呢。”
“真的?”姜雲如問道,“他可好?有沒有受傷?”
“好!好著呢!”
小兵腰背挺得筆直,仗著燈火朦朧,悄悄地多瞅幾眼姜雲如,京城第一美人果真久聞不如一見。
他愈發殷勤:“赤突人犯酒忌,著了王爺的道,全被拿下了,別說受傷,王爺連根頭髮絲都沒掉!”
姜雲如終於破顏而笑。
姜少謙看著妹妹,無奈道:“看,我便說無事吧。我早就寫信告知了王爺實情,也就你操碎了心,非得沒日沒夜舟車勞頓趕過來證實,哥哥的話都不信了?”
姜雲如低頭,有些羞澀地辯解:“哥哥辦事穩妥,王爺妙算在心,我如何不知?就怕他待我太過情深意重,一聽我被迫和親之事,關心則亂,反誤了自己,叫他在朝中為難。”
小兵道:“姜小姐莫擔心,王爺真的很好!已經去通報了,小的帶世子和小姐去營帳,您先坐著喝口熱茶,王爺片刻就來。”
“不了。”
姜雲如溫柔地謝絕了小兵,轉而蹙著眉頭,眼中飽含憐憫地問起另一人。
“那位嶽姑娘,她還好麼?”
她口中的嶽姑娘,名叫嶽淺靈,一個月前,她因誣告姜雲如之父滅她滿門而被下了大牢。
本是要殺頭的,但恰逢赤突來使求娶姜雲如。姜雲如本就已與定王衛晏洵定情,姜父更是捨不得女兒受苦,等不及衛晏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