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我祭出桃木手串,一道淡黃色的罡氣,將整個須彌世界給包裹。
怪物的口器,像是個巨大的絞肉機,將吞下的東西一遍接著一遍的蹂躪。
桃木手串形成的保護膜,將須彌世界包裹著,抵消怪物牙齒的力量。
須彌世界的空間,在這一過程當中,不停的震盪翻滾。
桌子、兩層小床,還有房間中的我們,都在顛簸與震盪之中,控制不住的翻滾著。
包裹著須彌世界的金色光芒,在牙齒的磨損下,迅速開始黯淡。
我的心,也跟著懸到嗓子眼。
我們從佈滿了牙齒的尖銳口器,一路下滑到咽喉位置,又沿著比地鐵軌道還要寬闊的身體滑動著。
伴隨著一陣天翻地覆的滾動,須彌世界終於恢復平靜。
李文娟掀開壓在身上的雙層木床,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我的媽呀,還好躲在須彌世界裡頭。”
“如果讓人的身體,在外頭攪合這麼一頓,早就成一灘肉泥!”
劉晴兒在牆角蜷縮成一團,嚇得吧嗒吧嗒掉眼淚。
墨芊芊顯得冷靜許多,“諸葛先生,我們目前是在什麼地方?”
我放出靈魂力量感應,發現四周是溼乎乎的液體,一堆肉泥、沙子、石頭,還有模糊的屍骨。
“咱們被怪物吞進了肚子,至於是被消化掉,還是被排出,只能看天意。”
我撫摸著光芒完全黯淡的桃木手串,有些心有餘悸。
爺爺給我留下的防身法器,簡直就是及時雨。
如果沒有它,我不知死了幾次。
桃木手串的防禦力量,在跌落時消耗殆盡。
須彌世界自身,同樣具備著一定的防禦力。
在怪物強大胃酸的腐蝕之下,我估摸著,以須彌世界的力量,大概能堅持上三天左右。
劉晴兒驚恐聲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您的空間法器破碎,我們會怎麼樣?”
沒等我回答,墨芊芊就壞笑著指向外頭的某處,“瞧見那塊肉乎乎的東西了沒有?”
“瞧見了。”
墨芊芊:“等咱們出去,就會消化得和那坨東西一樣。”
“哇——”
劉晴兒哭得格外傷心。
李文娟還在使壞,“晴兒小姑娘,你身上有沒有比較堅硬的東西,我想在上頭刻下一封萬劍宗遺書。”
我瞪了李文娟一眼,“閉嘴!你還嫌不夠亂!?”
所有人恢復安靜,我則盤膝坐下,默默的感受著外部空間的力量。
怪物的消化能力很強,哪怕是像花崗岩、泥沙這種東西,被它囫圇吞下,表面也會腐蝕掉一層。
血肉、鱗甲之類的東西,則能夠融化成一堆紅褐色的絮狀物。
蛇類的生物,只有一套消化系統,腸胃裡的營養什麼時候消化結束,就會進行新一輪的進食。
這一過程,幾乎等時間迴圈的。
以怪物的消化能力,一天半的時間足夠消化一切。
我們能夠撐三天的時間,則綽綽有餘。
檢查完畢,我稍稍放下心,再度睜開雙眼。
剛才還哭哭啼啼的劉晴兒,很快整理好情緒,默默的把小屋裡的木桌、椅子,以及床擺放好。
我對她的態度,從最初的嫌棄,悄然有了些許改觀。
“大家不必擔心,最遲一天半的時間,我們就能夠逃出昇天。”
有了我的話,群人也就有了定心丸。
暫時沒了生存危機,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一言不發,不知在琢磨什麼的觀自在上。
極樂禪宗的隊伍全軍覆沒,只剩下觀自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