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層層上去,電梯廂裡的人越來越少,直到只剩下沈霽和傅在桐。
空氣頓時沉寂下來。
沈霽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憂心忡忡開口:「……你真的還沒破產嗎?」
傅在桐等了一天的獨處時間,琢磨著這小金毛會和他說什麼,結果一開口就是這句,忍不住笑了:「放心,暫時破不了產,怎麼,我要是破產了,你要跑,還是要替我還?」
沈霽別開頭,小小聲:「能還一點算一點吧。」
傅在桐臉上的笑意愈深:「你還挺認真的覺得我會破產啊,回頭給你看看我的資產,嗯?」
電梯「叮」一聲開啟,十七層到了。
沈霽也發現自己在犯傻,嘀咕了聲「我為什麼要看你的資產」,摸出房卡,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身後的腳步聲不疾不徐地跟著他,穩穩地停在他身後。
沈霽轉過頭,挑眉:「跟過來幹什麼,難道你跟我住一間房?」
「是啊,」傅在桐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訂我自己的房間時沒錢了,你不收留我的話,我就只能零下十幾度睡在大街上了。」
傅影帝有種本領,再不著調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會添上那麼三兩分的真實。
明明知道是假的,情緒還是會被他牽引。
沈霽的嘴角抽了抽,揚揚房卡:「那房間給你,我去睡大街吧。」
傅在桐笑而不語,溫熱的大手握上他的手腕,控制著他的動作,滴一聲刷開房門,高大的身子也隨之覆過來,懶散地靠在他身上:「不要,我捨不得。」
沈霽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拖進屋裡,探出頭檢查了一下:「你做什麼,給人看到的話……」
「給人看到的話怎麼?」
傅在桐截斷他的話。
在正式確立關係之前,他需要將沈霽的某些顧慮打消。
見沈霽垂著眼睫,抿著唇緊張的樣子,他忍不住又心軟下來,揉了揉他的腦袋:「好了,別擔心,整個十七層,在劇組拍攝期間,只會有我們兩個人。」
沈霽:「?」
「悄悄告訴你個秘密,」傅在桐低下頭,湊到他耳邊,話音含笑,「這家酒店是我的。」
沈霽:「……」
傅在桐隨手將房卡插上,走進客廳,坐到沙發上,見到桌上的劇本,饒有興致地翻開看了看。
沈霽做了不少注釋,翻看了不少遍,對待這個小角色很認真。
他喜歡認真的人,心裡滿意,語氣也愈加柔和:「過來,開始了。」
「開始什麼?」沈霽一時沒跟上他思維的跳躍。
「補課。」傅在桐晃晃劇本,「正式考試開始前,老師只能幫你作作弊,進行點不公平的單獨課外輔導了,小差生。」
沈霽也清楚自己演技不行,訕訕點頭,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坐到傅在桐對面認真聽講。
他一眨不眨地望著傅在桐,聽他分析人物與劇情,講解要怎麼表現傳達這個情緒,淺色的眼珠在柔和的燈光下像浸在水底的水晶,清透、明亮又溫柔。講了一段明天要拍的戲,沈霽漸漸入了神,倒是他這個老師開始走神了。
最後說完幾句,傅在桐話音一頓,忽而傾身靠過去,一雙眼狼一般銳利:「沈小雞,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沈霽偏頭往他,一副天真模樣:「什麼?」
他到底是懂,還是不懂?
或許他心知肚明他想要什麼,卻在恃寵而驕,不動聲色地給他下套,讓他一步步走進來,越陷越深。
也或許他的確懵懂,只顧埋頭走自己既定的線路,都沒注意到已經撞到他了。
這只可惡的沈小雞。
傅在桐輕輕